突然,一阵厉声破空而来,一支锋利的羽箭直奔祝卿安的马车而来。
玉棋最先反应过来,迅速扑过去,将祝卿安扑倒护在自己身下。
当——
一支箭插入祝卿安方才倚靠的那面车壁上,箭尾还颤抖着。足以见射箭之人有多用力,想要祝卿安性命的险恶决心昭然若揭。
玉棋紧紧的将祝卿安护住,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向外张望着。
太阳已经下山了,巷子里空无一人,赶车的小厮已经口吐鲜血地倒在马车旁,四周寂静得只剩风声。
紧接着,一支接一支的箭朝着马车袭来。瞬间,马车就被扎成了刺猬状。
玉棋提着祝卿安与司琴飞身出了马车,将二人安置在一个角落里,转身朝着箭来的方向攻去。
射箭的那黑衣人见玉棋朝自己攻来,转身就跑。
玉棋追着那黑衣人,按理来说,以玉棋的本事,应该早就追上了,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两人的轻功不分伯仲,而且像是那黑衣人在逗着玉棋玩。
离得远了,黑衣人还故意放慢速度,离得近眼看着要抓住衣角了,那黑衣人又一用力飞出去好远。
这边祝卿安和司琴警惕地看着四周,缩在一起躲在一个大水缸的后面。
“小姐,一会儿奴婢出去引开他们,您只管往国公府跑去求救!”
祝卿安听着司琴这样说,一下子又想起前世司琴惨死的模样,坚定地说着:“我们一起跑,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司琴眼里擎着泪水,抓住祝卿安的手:“小姐,奴婢知道您对奴婢好,奴婢的命不值钱的。若是能帮小姐拖住那些贼人,奴婢死而无憾。”
“说什么胡话呢!谁的命都是命,不管我们两谁,只要能抓住机会,一定要奋力跑。”
祝卿安悄悄看着已经摸到马车边的黑衣人,心里又凉了几分。
今日出门难道是没有看黄历吗?先是偷听谢景庭的谈话,被人拿剑指着脖子,差点一命呜呼,现在又被黑衣人追杀,真的是,何德何能啊,派出这么多人来杀自己,买凶的人真的是看得起自己。
祝卿安心里飞快的想着此时该怎么办。国公府虽然离得近,但是指望不上,说不准这些人有可能还是国公府的谁花钱雇的呢。
徐家离得远不说,而且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官府上,能怎么办?
“谢景庭……”
祝卿安眸子里暗了几分,轻声喃喃着。
这样想了一圈,祝卿安才发现自己活得如此失败,连一个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
难道就听天由命了吗?
老天爷让我重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看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三五个黑衣人手中拿着剑,慢慢地朝祝卿安的这边靠近。其他的一些,则飞身爬上旁边的一个院墙。
“出来!”黑衣人黑色面罩下的眼神狠厉。
“若是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祝卿安将司琴护在自己的身后,缓缓从水缸后面站起身来。
黑衣人脚步一顿,面上一怔,显然是没有料想到眼前的景象。
祝卿安敏锐地捕捉到了黑衣人情绪的变化,赶忙开口:“各位大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路过。”
两个黑衣人耳语了一阵,说道:“只能算你自己命不好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非要走这条道儿。”
黑衣人将祝卿安与司琴团团围在角落里,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祝卿安拉着司琴慢慢往后退着,但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能冲出去的机会。
“大侠,我是国公府的小姐,你放了我们,国公府定会厚礼相报。”祝卿安试图搬出国公府的名号吓住这些亡命徒。
黑衣人显然听到后更有兴趣了。
“哦?国公府小姐?”黑衣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你们若是国公府的小姐,那我等最次也得是个都督王爷什么的。哈哈哈哈”
“国公府的小姐怎会这么晚了还在这无人的巷子里逗留?”
黑衣人很明显,不相信祝卿安的话。
“你们去看马车上的徽章,马车上有国公府的徽章!”司琴着急地喊道。
黑衣人停下脚步,差着一人去马车上探查。那人朝着这边点点头,是国公府的马车。
黑衣人面前一凛,眉头蹙在一起,神色不善的盯着旁边的黑衣人。
“蠢货!动手前怎么不看清些!”
“惹到国公府事小,现在谁人不知国公府是文王的姻亲,惹到文王事大!”
领头黑衣人思忖了半天,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她刚刚说她是国公府的谁?”
“她说她是国公府小姐……”旁边的黑衣人小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