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问能不能洗掉,”锦宁说,想尽快上楼换衣服,今天的宴会真是让她精疲力尽,“我先上去的,回聊。”
她说完便跟人往楼上走。
“好好好,”李修远在她身后大喊,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顿时假装刚发现衣角上污渍,“我也要去换个衣服。”
景南风,“....去吧。”
李修远赶忙跟上锦宁和沈瑜白,顶着沈瑜白的冷眼跟在后面,暗暗记住顾锦宁的房间。着装干练的女人将送过来的衣服,送进三人的房间,又问了下还有没有事,便下去了。
目前为止除了沈瑜白一起跟上来,一切都在计划中。
他的计划是只有顾锦宁一个人上来,沈瑜白....只要他们分开,自然会有喜欢他的人将人拖住。不过,男生换衣服一向比女生快,李修远快速换好衣服,将人打开一条缝,等待着外面的动静。
不大一会,沈瑜白敲了敲顾锦宁的房门。
“那我先下去,你可以休息一会。”
李修远松了一口气,又等了几分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买的的药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发作。不发作什么都看不出,一发作......
他掏出电话,犹豫几秒后按在拨通键,”喂,季哥.....“
接到电话的季时鸣有些无语,但还是取了自己的衣服,上楼给李修远送过去。他略有不耐烦的敲了敲房门,没有得到回应。
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他忍不住微微皱眉,难道是在洗澡,没有听见?
他不准备在这干站着,想了下伸手拧了拧门把手。
咔——
门被推开一道缝。
李修远很幸运,锦宁本来是锁了门,但是沈瑜白敲了门,她顺手关上门忘了锁上。等她想起来,已经有心无力......
季时鸣推门而入,直接走过客厅进到卧室,“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瞬间绷紧,不耐烦的眼神被本能的情绪取代。他知道自己应该立马退出去,脚步却是往前移了半步。
顾锦宁躺在床上,整个人毫无防备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大家是一个圈子的,即便不是一个学校读书,也会在各种场合遇见。
他、她、沈瑜白从小学就是一个学校。
但她并不亲近他。
季时鸣的手指微动,站在原地,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
他比沈瑜白只是晚认识她一年而已,一年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让顾锦宁对他和沈瑜白的态度千差万别。
季时鸣静静的瞧着,他的视线一点点的打量床上的人。
看她蜷起的身体,紧抓着被子的手,交叠在一起的腿....以及因为难受发出的呜咽声。
她对他这样的态度,此时却不得不在他的面前展现出最坦诚的一面。
他扯了下自己的领带,身体有些紧绷,克制着没有往里走。
目光再次一寸寸的扫视。
在心里刻画他没开来时她在做什么,应该是是想重新梳下头发,之前在大厅的顾锦宁头发是盘着的。
此时是散着的,落在她略显瘦的肩头,遮住一半的后背,另一半……
“呜.....”
她蓦地发出声,细小、孱弱、无助,让人觉得是可以对她做任何事的邀请。
季时鸣眼眸一动。
锦宁难受的不行,很想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这样,只能喊最亲近的人,“哥哥……爸爸、妈妈....”
不行,她记起爸爸妈妈不在国内,过不来,于是不停地喊,“哥哥、哥哥....”
好难受....
身体好难受,“哥哥……”
发生了这么多事,顾舟淮在她的心中依旧是最亲近的哥哥,可是这一层关系却被他亲手捏碎了。
哥哥?是顾舟淮吧,季时鸣在心里嗤笑一声,紧绷的身体有些松下去,这种时候居然喊哥哥,顾锦宁还真是小孩子.....
“沈...沈瑜白....”
喊了好几声,哥哥也没有出现,锦宁终于记起来现在在她身边的是沈瑜白,“呜...我好难受....”
她睁开眼,难受的眼前的东西都在晃,只依稀感觉有人在,一定是沈瑜白,于是她伸出手,道,“沈瑜白,我好像中毒了...”
快带我去医院!
沈瑜白!
顾锦宁,你可真知道怎么让我不痛快——
季时鸣蓦地大步走过去,冷着脸握住顾锦宁伸出的手,她很白,硬是将他衬的黑了几个度。哪里都很白,手白、脸白、脚也白,但是头发和睫毛很黑。
嘴唇是粉的。
呜呜咽咽的喘息,一双眼懵懂又含着泪。
真是太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