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偶像李潇,罗恒瑞回到了家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人民币,那是杨橙娟走之前给他的导游费。罗恒瑞再三拒绝,杨橙娟说:给钱事先就说好了,这么热的天把你叫出来带路,给点钱你买雪糕吃,你再不收,那我下次就不敢找你了。
罗恒瑞拿出钱包,把钱放进去,然后走到阳台看了看天空。今年实在是太热了,没见下什么雨,长江里的水位一直是居高不下,江水也是浑浊不堪。他又走回卧室打开电风扇,拿出抽屉里的相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在看到罗心兰和赵雨初的合影时,他觉得自己应该要给妈妈去个电话了。
接到罗恒瑞主动打过来的电话,罗心兰很是开心,儿子从小就不亲近她,可能是现在长大了懂事的原因吧。
自从上次遭遇抢劫后罗心兰下夜班就不敢再独自回家,下夜班她就在医院的护士值班室将就着。上次胡军闯到家里的事她都对罗恒瑞再三叮嘱回家后不能告诉家里人,就是怕家里人担心。
电话里罗恒瑞和她说了些日常生活的事,最后还叮嘱罗心兰独自在家时如果有人敲门的话在没有确认对方身份前不要开门。
回到汉市的李潇和杨橙娟首先去了照相馆,他们说了很多好话软磨硬泡的才请照相馆的师傅加班帮他们把照片冲洗出来。回家后已经天黑,家里人正等着他们回来吃饭。
进门第一时间杨橙娟拿出一叠照片,把所有有罗恒瑞的照片找出来递给杨亚男和洪梅,杨橙武和李潇坐在另外的沙发上低声说着什么。
杨亚男看到照片后很是震惊:照片里的小伙子站在李潇身边,双手放在背后,昂首挺立目视前方,那身板那神气活脱脱就是翻版的杨橙武。
洪梅也拿过一张照片仔细看着目露诧色:难怪小娟一直说有个男孩子特别像橙武,还真的是呢。
保姆招呼大家过来吃饭,坐定后杨橙娟把相片递给爷爷看,杨振帮戴着老花镜看了半天说看不太清楚,他抬头看向杨橙武说:如果这孩子和你没关系那就什么都不说了,如果真的是你的,那就不是小事,先不说别的,难以想象人家姑娘是怎么把孩子生下来养这么大的。
杨振帮又看向杨亚男:你当初是怎么办事的?事情没搞清楚就把橙武弄走,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小姑娘吗?那时我都没听说橙武找了小姑娘的。起码后来你们也要间接过问一下人家小姑娘的吧。
洪梅低声说:爸,那事是我去办的,亚男不知道,是我没办好。现在想想,确实挺对不住人家小姑娘的
杨振帮又看向李潇:知道那孩子多大了吗?
李潇赶紧放下筷子说:我和罗恒瑞闲聊时问过他的生日,他说是七九年七月二十七日上午十二点出生的,属羊,
洪梅心里一动,赶紧说:那也就是说她的妈妈是在七八年的十月或者十一月怀的他。
忽然杨橙娟兴奋的看向杨振帮大声说:爷爷,我记得您的生日也是七月二十七的,对吗?他竟然和您是一天的生日,太巧了,真是有缘分呢。
杨亚男的内心现在是复杂的,他看向杨橙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他耽误了儿子的人生。
杨橙武心里波涛汹涌,他默默的往嘴里塞着各式饭菜,但是吃不出饭菜的味道,他心里很乱很乱。
过了一会洪梅问杨橙娟:你们有没有问过他父母的情况?
杨橙娟说:问了,他说他的家长都是在医院工作的。
杨橙武失眠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只好改为半躺着,他从钱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姑娘的照片仔细端详,喃喃自语道:兰兰,真的是你吗?是不是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很想马上去找你,可是我要归队了,你再等等我,我争取早点回来找你…
当晚,杨亚男和洪梅也没睡着,洪梅看着杨亚男说:那天我问当年管下放知青的负责人时,他不是说那个小护士是在橙武走后几个月就生了一场很厉害的大病后来就没有消息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姑娘怀孕肚子大了才对外说生了大病,然后藏起来去生孩子了?
杨亚男说:应该不会,你想想,谁家的父母能让自己的女儿生个没爸的孩子?但是那孩子又确实太像橙武了,还和咱爸一天的生日,这也太巧了,我都没法想明白。
杨橙娟依依不舍的送李潇和杨橙武上了火车,她对杨橙武说:二哥你放心,我会多跑嘉南几趟,多和罗恒瑞接触,你要是有时间就赶紧回来,我和你一起去找。
七月二十七日,是罗恒瑞十九岁生日,舅舅给罗恒瑞买来了生日蛋糕,罗心兰提前也给罗恒瑞寄来了生日礼物,外婆开了客厅里的空调说:今天出去买菜,菜场的人都在说这天气都把人热傻了。不下雨不说,这江里的水它也不退,还真是奇怪呢。
舅舅说:这水位早已超过警戒线了,听说江边堤坝都有人守着在了呢。
外婆说:好多人都在说汉市的水位也很高,都很担心水会淹到屋里来。
罗心兰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