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由李潇开的车。看着一直沉默的二哥,杨橙娟找出各种话题,除了李潇的附和声,杨橙武眼睛就一直望着窗外出神。
洪梅在厨房帮着保姆做晚饭,杨橙武回家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就去了自己的房间,仰头就倒在床上。杨橙武心里很难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又坐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钱包,钱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放着一张他和姑娘的合影,照片里的姑娘手里拿着一朵莲花,他两手放在背后,那时候害羞,两人不敢挨得太近。这是那年他被毒蛇咬伤出院后邀请姑娘出去玩时遇到一位专门去农村给人拍照的师傅拍的,姑娘手里的莲花还是他到路边池塘里去摘的。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挨着姑娘。后来他把姑娘变成了他的女人,只要姑娘不上夜班,他都会半夜偷偷摸摸的去找姑娘。每每搂着姑娘时他都会不停的吻着她向她承诺:他要做她今生唯一的男人,她也会是他今生唯一的女人。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杨橙武收起钱包,门口传来杨橙娟的声音:二哥,吃饭了!
饭菜还是很丰盛的,今天加了海鲜,一道清蒸梭子蟹,一道红烧鲍鱼。这是特地给李潇准备的。
杨橙娟照例挨着爷爷坐,杨亚男看着杨橙武: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杨橙武淡淡一笑:没有,就是不太饿,可能是中午吃的太饱了。
说着举起酒杯分别敬了长辈的酒,然后又和李潇碰了碰杯。平时的杨橙武是极少极少喝酒的,他很自律,知道喝酒误事。但是他今天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把自己喝醉。
如他所愿,他真的醉了!李潇把他扶到房间给他脱下鞋子躺好后又轻轻的给他关好了门。
饭厅已经收拾好,杨橙娟苦着脸皱着眉向杨亚男和洪梅讲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杨亚男看向洪梅:当年的事是你去办的,那你知道那个姑娘姓什么吗?
洪梅小声说着:我哪里知道她姓什么,只听说是个护士。
杨亚男问杨橙娟:你确认你哥是看到那孩子后就不对了的?
杨橙娟说:准确的说是听到那个男孩姓罗后二哥就不对了。
杨亚男站起身边走边对洪梅说:你去打听一下当年那个女孩姓什么!
杨橙娟小声问洪梅:妈,当年你对二哥做了什么事?哪个姑娘?什么护士?
洪梅瞪了她一眼:你还是去操心你自己的事。
杨亚男坐在杨橙武床边,看着沉睡的儿子,其实他心里很后悔当年的决定,早在杨橙武不肯谈恋爱时他就开始后悔了。最开始他认为再火热的爱情等到时间久了都会淡漠,日子一久儿子就会忘记从前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儿子这么倔是他没想到的。
睡在床上的杨橙武翻了个身,杨亚男看到儿子把手摸向裤子的口袋,他赶紧帮儿子把口袋里的东西摸了出来:是个钱包,杨橙武紧紧的把钱包握在手里,嘴里轻轻的念着心兰心兰…
站起身又看了看已经四十多岁还孤身一人的儿子,杨亚男心里满是说不出的苦涩。
看到杨亚男出来,洪梅小声说:刚才打电话问了我们这当年专门管知青的负责人,他说不知道那小护士姓什么,只听说那姑娘在橙武走后得了一场很厉害的大病,后来就没人见过她。
杨亚男叹口气说:哪里知道这小子的脾性有这么倔呢!
回到卧室,洪梅说:小娟说那孩子确实非常像橙武,李潇也说很像,巧合的是那孩子还是嘉南的,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孩子还真是橙武的呢?当年我可是告诉过你他们是在一起睡过的,这个事当年一起下放的知青很多都是知道的。
杨亚男说:不可能吧,要是她真的有了孩子,她的父母不可能不来找我们家橙武吧,就算找不到橙武,也会找知青办扯皮。生孩子的可能性不大,哪家的父母愿意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呢。
洪梅说:理是这么个理,我也就是这么猜想一下。小娟说那孩子太像橙武了,要不让小娟找人去问问那孩子多大了,看看年龄能不能对的上。
从老景区回到家的赵雨初和罗恒瑞如常的吃过晚饭出去散步,罗恒瑞看向李敏云真诚的说着:阿姨,明天我得回家了,这两天一直麻烦您每天做饭招待我。以后您有机会去嘉南,一定告诉我。我让家里人接待您。
李敏云很爽快的答应着:一定一定!
像往常一样罗心兰收拾好东西就下班回家了,走到半路上,后面忽然冲过来一个人抢夺她肩上背着的包,罗心兰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喊,那人不放手死命的拽,争夺中罗心兰摔倒在地,夏天穿的少,罗心兰的膝盖和手肘的皮都擦破了皮。那人最后放开抓着挎包的手跑了。好半天罗心兰才缓过神来,她从地下站起来看看开始渗血的膝盖和手肘,慢慢的走回家去。
回到家的罗心兰找到酒精给伤口消毒擦药。受了惊吓的她已经没有了做饭的心情,她走到卧室启动空调,然后慢慢躺在床上,她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