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一声叫唤打断了她的默哀。
柳绝色站起身来,默然的回过头去。
一名宫女打扮的姑娘匆匆忙忙的朝她跑了过来。“宁公子说他要沐浴露,要你去准备。”
柳绝色无言的执起软剑,无数的耳语正在响起。
“好奇怪的姑娘,成天不见她开口说过半句话。”
“可是宁公子好像很喜欢她。”
“不会吧,宁公子喜欢的不是咱们女王吗?”
“但宁公子从未留宿在女王的寝宫里,却日日夜夜与她在一起。”
“真的?那位孤僻成性的宁公子会肯与人同榻而眠?”
柳绝色唇畔漾起一抹苦笑,因习武而磨利的耳目,总在此时惹来锥心的难堪。
不过,在外人的眼中她真的很奇怪吗?不知道,但是要说宁远尘喜欢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至今,她仍然清楚的记得他再她的面前杀死爹爹时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若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人心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他们之间除了‘恨’之外,是不会有其他东西了!柳绝色不停的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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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尘说他和柳绝色之间纯粹是师徒关系。
鬼才相信!兰陵女王愤怒的摔碎了手上的碧玉盏。
向来自尊自大,不屑与人同行的宁远尘,却与柳绝色同食同寝,吃她吃剩的东西,---哼,这算什么单穿的师徒关系?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美艳居然会不如一名小姑娘的青涩,这叫她这兰陵女王如何甘心?
找宁远尘理论没用,没关系,她还可以找另一个---柳绝色。
“听说宁远尘是你的杀父仇人?”不顾柳绝色练剑练到紧要关头。兰陵女王硬生生的插入剑势中,欲逼她吐露实情。
“走开!”柳绝色厉喝一声,软剑控制不住的直朝兰陵女王身边的宫女击去。
“啊!”宫女吓得面无血色,别说移动了,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
柳绝色逼不得已只得勉强收回释放出去的内力,任劲道直冲内腑,震伤经脉,逼出她唇边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丝。
宫女吓得瘫软在地,而兰陵女王也被吓了一跳,但长年居于上位,磨练出高人一等的冷静却在这时发挥了功用。
她缓过一口气后,不放弃的再逼近一步。“老实说吧!你跟宁远尘究竟是何关系?”
柳绝色无语,抚着身边的矮树丛虚弱的喘息着。
兰陵女王黛眉颦蹙。“本宫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是听见了,可方才那一记失误大大地伤了她的内腑,她暂时没力气说话。
宁远尘跟她摆架子是一回事,但柳绝色---兰陵女王眸光含恨。“别以为宁远尘喜欢你,你就可以对本宫不敬,在这兰陵国里,我依然是一国之君,随时都可以叫人将那拖出去斩了,连宁远尘都无能为力。”
低着头喘息的柳绝色一双眼睛看向她。“我与宁远尘之间只有仇恨。”勉强说话的结果,是逼得自己更多的鲜血溢出她的唇角。
“食同桌,寝同床,日日夜夜形影不离,这样的相处关系若叫仇人,那什么才叫情人?”兰陵女王压根儿不相信她说道话。
柳绝色的心不期然的揪了一下。“那只是暂时的,待我武艺大成之后,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这样软弱的辩驳除了白痴之外,大概没人回相信,而兰陵女王当然不是白痴。“你习武又是为了什么?”她一脸的谑笑。
“自然是杀了宁远尘为父报仇。”
“而今你与他形影不离,可以下手的机会多的是,为何从不见你下手?”
为什么?神智乍然被抽空,这问题是柳绝色从来不曾考虑过的。
“你喜欢上他了,习武只是借口罢了,你根本下不了手杀他为父报仇。”兰陵女王冷笑。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忘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柳绝色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颤抖。
“或许你依然记得杀父之仇,但你同样忘不了对宁远尘的情,因此你选择拖延,能在他身边多待一刻是一刻,期待时过境迁之后,还有机会与他再续前缘。”兰陵女王嗤了一声,“柳绝色,你不仅不孝,还十分自私。”
“我没有!”她吼了一声,牵动内伤,大口的鲜血涌出了喉头。
兰陵女王虽觉不忍,但更多的嫉恨却蒙蔽了她的良心。“你喜欢他,舍不得杀他,所以就算他毫无防备的躺在你身边,你依然狠不下心下手。”
无错击碎了她的心防,柳绝色拼命的摇头,惊慌的珠泪纷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不是事实!
早在两年前她就超脱出对宁远尘的幼稚迷恋了,她时时刻刻记着他的残忍,要自己别忘了爹爹的惨死,处在此等待,她怎么肯还喜欢着他?
兰陵女王瞪着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