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千金万两也舍得送,只可惜娶了文墨不通下里巴人的你,写出的字就掉价了,这砚台就不值得了。”
我拉着她就要离开,司马福晋在背后悠悠地说了句,“买不起就算了,一毛钱没花,倒要耍威风。”
苏贵人上前对店里伙计说,“你在店里挑十副最贵的砚台,送去苏府上,自会有人付你银两。”
伙计问,“哪个苏府?”
司马福晋噗嗤一笑,“人家不认识。”
苏贵人说,“就是在京城有五家酒楼的苏府。”
伙计说,“小姐,可否留下字据,或是抵押的物件?”
换了丫鬟的衣服,她身上怎么会有值钱的物件,早留在宫里了,司马福晋故作体贴地问,“姐姐,要不我给你买块砚台带走吧?”
这气苏贵人怎么受得了,又不能留下名字,只能瞪着我干着急。司马福晋问,“说来说去姐姐在这京城最贵的珠宝铺里,还是一文钱没花,倒比不上街上的叫花子了。”
我气不愤,早知道刚刚死拖着苏贵人早点走拉到,正经事没办,还和司马大人的女儿闹脾气。我从怀中掏出块玉佩留在桌上,说,“这总够了吧。”
那玉佩清透翠绿,伙计一眼就看得出价值不菲,赶紧收到怀里,点头哈腰地感恩戴德,把司马福晋气得吹鼻子,我可不愿在这抖威风,拉着苏贵人就赶紧走。
刚回到马车,苏贵人就问,“那玉佩不是康祺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吗?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乎了,原来一直窝在怀里。”
我说,“这玉佩其实早在之前,是我做成扇坠子送给他,后来觉得太贵重讨回来的。”
“还有这事?”
“这玉是十多年前爹从南国打胜仗带回来的,几百年难得见到的上等佳胚,有滋养身心之效,于是一直藏在我爹娘的枕头中间。康祺出任监国那年,正好碰到七夕,我想着要送份大礼给他,作为定情信物,于是就趁夜里偷了来,后来被爹娘发现,满院子追着我打。”
“偷鸡摸狗的惯犯嘛。”
我一下捶过去,“所以我就厚着脸皮问他要回来,他答应了,在我生辰的时候还给我。我要还给爹娘的时候,额娘就说,反正早晚都是给你的,不如现在你就时刻戴在怀里,保你平安吧,爹娘大半生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到这,一粒眼泪又不争气地滑下,苏贵人赶紧抹掉,又叫车夫折回刚刚的琢玉堂,嘴里说道,“我这罪该万死了。”
我拉住她说,“你让哥哥晚点来赎吧。我最心心念念地,就是杀了太后,替我爹娘报仇。”
一路赶到了苏家酒楼,苏家哥哥在门口接我们,却不去苏大人约司马大人的包厢,推开隔壁的门,三个人贴着墙听另一边的动静。
正好听见司马大人厉声说,“这要是被臣民百姓知道了,岂不是让祖宗的在天之灵蒙羞!”
苏大人添油加醋,“为什么之前红翎甲兵能进宫,还不是得到了太后的指示,只为杀了皇上,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当个儿皇帝,她没想到的是,皇后将皇上救出来了,她又一股脑地将责任全追究到杨妃头上。”
司马大人不解,“可是红翎甲兵确实是杨大人的部队。”
“杨常在是皇上的妃子,她正得圣宠,杀了他能有什么好处?还不是被太后蛊惑了,这会儿杨常在还在宋玉殿伺候,为什么?还不是她知道太后的阴谋,太后时刻要看着她。”
司马大人用力拍起了桌子,啪!啪!估计这桌子靠着墙,连着墙震得耳朵疼,像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他大骂,“你这个庸医,为什么不早说!”
梁太医的声音要低些,估计跪在地上,“太后一直威胁老臣的家人,前几日竟在端上桌的饭菜里发现了鸩毒,还好早有人通风报信,老臣一家才幸免于难,所以今日向御史大人求救!”
还有清秋的声音,“奴婢也可以作证,这些日子太后身边来了个道士不像道士、和尚不像和尚的男人,当起了天象师,天天蛊惑太后,比曾经那位白公子还要张狂,在宫中横行霸道。太后听信了他的话,才将我们赶出宫的。”
司马大人问道,“这天象师是个完整的男人?”
清秋的声音,“是的。”
那头短暂的安静,估计司马大人气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