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过来,坐在我身边。”
我想到白日调戏小陆子的样子,这会儿轮到我和苏贵人,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苏贵人这会儿成了呆鹅,那我就是另一只呆鹅。
康祺说,“要违抗圣旨吗?”
我本想破罐子破摔,倒是苏贵人这只呆鹅,先挪步子过去,坐在嘉祺身边,我没办法,不情愿地跟上坐在另外一边。
我也不确定康祺是不是真的认出我,还是男人的本性,他轻蔑地笑着问,“其他舞伎都清新飘逸,为何你们两个穿得这般轻浮,一股子过时蔷薇的媚俗气?”
我差点笑出声,苏贵人听得不高兴,也不敢说什么,“吾皇赎罪,既然脏了皇上的眼睛,那咱们就先行退下,让姑姑换其他姑娘来。”
她倒是想了个好借口,我马上跟着要跪安离开,却统统被康祺拉了回来,像养鸡人拉回逃跑的小鸡仔。
康祺说,“今日我的几位爱妃争着吃猪大肠,也许我也跟着换点重口荤腥的,试试你们的手法。”
什么手法?我倒是想一手掐死你。
看我们两个低着头无动于衷,像不好使的粗鄙丫头,他有些生气地说,“伺候男人也不会了吗?”
我憋着嗓子说,“皇上饶命,我们在京城,也只是卖艺不卖身。”
康祺轻蔑地笑着说,“且不论你们的舞比跳大绳的都不如,如何卖得了艺,难道京城里的公子都是瞎子?而且这乐坊舞坊卖艺不卖身的说辞,无非是要把自己的价钱抬得更高些,如今你在我身边,就是天下最贵的价钱,还在别扭什么?”
这话明明是当年苏家哥哥戏弄乐坊头牌说的话,竟然被他学了来,他那些年和京城少爷皇子们厮混的假正经,今儿算是原形毕露。
还没等我们开口,他从我闪烁的眉眼中意识到什么,喊进一个小厮,让他举着灯笼打量我们的脸。好嘛,终于要被认出来了。
康祺先是爽朗荒诞的大笑,然后说,“你们倒是出息了,为了邀宠,竟然想出这么一招,一个还不够,还要凑成一对送上来。”
我脸烫得厉害,不知该说什么,他难得看到我这副窘样,“我猜测你们也不是特地来邀宠的。”
不是来邀宠,难道是想靠近康旦亲王或是康辰亲王的居所?我可不敢承认,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本来想狡辩说是散步到此处,可谁穿成这样散步,更有勾搭侍卫或者亲王的嫌疑了。
只能任由他说。
康祺继续说,“你们就是吃醋了,春焰或是其他丫头听说我这里夜夜歌舞升平,你们就想着一探究竟,好知道我究竟是不是昏君,或者是怎样的姿色或是技艺才能让我沉迷其中。”
这会儿的一幕似乎让他得意忘形,他看着我,我却死瞪着他,这是他最怕我的眼神,我说,“这会儿陪皇上也闹够了,我们还是回去了。”
康祺还沉浸在乐呵之中,问,“不多陪我赏月赏湖赏舞了?或者去糊糊这山庄中的旧墙?”
我说,“皇上累了,该休息了。”
看我一本正经,他无奈喊来捷原,送我们回去,还嘱咐道,“换条小路,别叫太后或者其他人看到了。”
我心想太后估计还在蓬莱轩洗着嘴巴,祛掉那唇齿留香的猪大肠味道呢,哪有功夫出门溜达。
走出辉壁石舫的时候,还听见康祺在里面咯咯地笑,连捷原也在我耳边说,“皇上只有在阮贵人身边的时候,才最开心。”
我看着他,这些年唯一陪在康祺身边的人,深知我与他的脾气秉性。他了解我的芥蒂,并不要求什么,只是用他一个首领太监的权力,和温柔似水的性格,照顾着我和康祺各自的心情。
回到碧涵楼,我将换下的衣服扔到苏贵人身上,“看看你这些不争气的家当,竟让我丢人了。就你这,还想博得康旦亲王一笑?”
苏贵人撇着嘴,什么也不分辨。只能让菡萏给哥哥送信,再挑些好料子,请两位好绣娘,赶紧缝制新衣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