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站在半人高的巨蟒身边,也没有走近她,待气定以后,走到另一侧扬手。那巨蟒的身体又一抽搐,冲天的腥臭弥漫开来。
他手上多了一颗金色流转着光芒的内丹。
“师妹,这内丹…”
“你用,我不需要。”应怜春瞥了眼变化不明显的天空,说:“快辰时了,走吧。”
秦禛挠头:“哎,也不知道这地方有什么好让人惦记的,今早又有十几个死在燕门峡,他们就不能辰时再来吗。”
她觉得无聊,冷笑一声:“进一个我杀一个。”
他这小师妹无缘无故地出现,当年差点凭一己之力灭了整个毒谷,秦禛从小就没怎么见过女的,来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人,正想上手调笑几句,差点没被砍了
他这小师妹邪门得要紧,武器是一条开了神识的长鞭,听从她驱使。秦禛知道鞭子叫“春行”他估计那是蛊。
他一张正经的脸上是浪荡的笑,又露出不正经的神色,“师妹五年来天天在这徘徊,莫不是在等心上人?”
应怜春:“师兄这么得闲,不如多修炼修炼,我看你没什么长进。”
她走了两步,地上的血污像是全避开了似的,沾不到她脚上。应怜春一向只会冷嘲热讽,秦禛捂着脸跑了。
[宿主…]系统现在才敢说话,它委屈地说:[天道大人也是这样说的嘛,反正男主很快就会来了。]
“不然让我当系统好了,你一点用都没有。”她冷眼看着这阵烟雾褪去,慢慢往深处走。
林里又是一阵轻响,系统被她怼得说不出话,一时之间,只有这阵明显的响声。
应怜春停了脚步。
面前不远,有一名修士打扮的人仰面倒在树中间,流了一大滩血。
[好像,是男主诶。]系统小声地说。
她缓步走过去,脚尖踩上那修士的小腹,让那一截细长的伤又撕裂了些许。
“嗯——”段长青轻哼出声,眉头微皱起。
长得挺好看的,应怜春目光意味不明的来回在他身上扫动,俯身咬破指尖,滴在他唇瓣,被他吞咽进去。
系统的机械音都飘忽起来:[宿主,你在干什么!!你的血会毒死人的!]
她用指腹轻抹段长青的唇角,让它看上去更红润。
撕裂的腹部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应怜春遗憾地又在伤处碾了碾,脚踩在他的月白袍上。
半分钟后,应怜春扯着“春行”,另一头系着段长青,硬生生拽了两里路。
燕门峡里没有雾气时少了几分阴沉。翠绿铺满了整个世界,哪都是一地的春色。
要走进毒谷还得破阵。应怜春左走三道,在阵心上滴了一滴血,北死南生,一般人会往前走,但这个阵的生门在后面。
她回头拉住春行,慢慢地晃回去。
可怜段长青,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裂开,有她的那滴血撑着,又快速愈合。疼得他闷哼出声。
放眼四周都有藤蔓缠绕,她拂开垂下的枝条,露出一间一间树屋。
燕门峡早在几百年前成立了宗门,由于修的是歪魔邪道,并不常出去走动。还保持着原本的习性,靠着山比邻而居,住的地方只是挖空树干。
和外界最多的联系是边界口,总有人不自量力而来,身上带着些有趣的东西。
应怜春当初随意开辟了一棵百年老树,门窗桌椅一应俱全,还从系统那里兑换了大而软的弹簧床。
她将人丢在地上,走去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想了想,她将半杯倒在了段长青脸上,顺着他歪头的动作而淌进他微开的唇角。
“醒醒。”应怜春坐上椅子,脚尖轻踢他的脸,触感很软。
她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支着脸颊,边踢边翻看段长青腰上那块小小的令牌。
一面方方正正写着天衡山剑宗,另一面写着段长青,银色的花纹似有暗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