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快乐？
余环秀羞赧的笑起来，夕阳照红她的脸，她的脸颊红里泛红，全不似寻常的冷清模样。
夕阳为她镀上浓妆，伸手描摹过她的眉眼，画出她眼里的春色。
她不否认，只是微微笑着，眼里水盈盈的。
那些美好的日子仿佛触手可及，赵册正在下一个城池等着她们，只要她们过去，利用假身份乘上飞舟，就能飞去棠海城。
传说海外有仙山，风景秀美、四季如春。
棠海城有飞舟是向海外的，他们登上那飞舟，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余环秀加快了脚步，她和赵册被困住太久了。
年幼时，他们对一切都抱着惧怕，小心谨慎地活着，如履薄冰一般行事举动，唯恐谁看出他们的不同。
师父师兄虽然和善温和，他们却片刻也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情。
他们是卧底、是奸细，是联盟派来的眼线，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每日汇报。
奸细怎么配得到这样好的人的青睐和关心？
余环秀和赵册只能瑟缩着，互相舔舐伤口。
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平静悠然，余环秀和赵册都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了。
联盟可能已经不在乎小剑门了。
他们来到小剑门这么多年了，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联盟想要找到的东西，师父和师兄，还有新来的小师妹，都是无辜的人。
余环秀和赵册都松懈下来。
记得那年大雪纷飞，正是隆冬。冰雪未融，树上还停着雪色。
他们围坐在炉边烤火，游元秋带着林絮去了后山，检查后山的阵法和机关。
屋里留着师父留下来的米酒。
林絮前几日翻出来，尝了几口，醉成了个小泥人，站在余环秀面前，伸手要她抱。
余环秀伸手将她举起来，林絮就手舞足蹈地笑起来，逗得三人哈哈大笑，一想起来余环秀还觉得可爱。
米酒醇香的气味仿佛还在屋子里萦绕。
余环秀有些馋了。
她和赵册从来都是按照联盟的要求长大的，幼时摸爬滚打，喝酒自是不成问题，细细想来，他们来到小剑峰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喝过酒了。
两人取出酒坛，看了看天色，估摸大师兄和小师妹回来的时辰还早，就围坐在炉边饮酒。
米酒甜滋滋的，带着醉人的香气。
两人紧挨着，有些微醺的意味。
“联盟有好几年没有传达信息过来了，我们是不是不用继续执行任务了？”
余环秀醉醺醺的靠在赵册肩头，橙红的炉火照的她脸上的红晕暖洋洋的，她吃吃的笑起来，不知道是在为酒而开心，还是为没有任务感到放松。
赵册此时也彻底放松下来，现在小剑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
联盟的人，或者他们一直盯着的人，都没有在这里。
赵册紧绷的身体也软下来，他也靠着余环秀，举起碗一口饮尽。
“我们应该不用继续去查了，小剑峰都被我们翻遍了，没有什么古书。”
“大师兄也说没见过。”
余环秀点点头，“是啊，大师兄都说没见过了，那些人怎么还这么肯定这里有东西。”
大师兄又不会骗他们。
“师父呢？万一师父知道？”赵册提问。
余环秀又是一阵摇头，还打了个酒嗝儿。
“不会不会，师父要是真有那些古书，还用被千尺门那群势利眼排挤吗？要我说，那些东西肯定被千尺门拿走了。”
赵册脑子混沌，也点了点头。
两人真的有点醉了，大着舌头七嘴八舌在屋里说话，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醉呼呼的嬉笑起来。
“秀秀，我们以后就留在这里吗？”
赵册伸手要去摸炉火里跳跃的火苗，余环秀赶紧拉住他的手。
“是吧。”余环秀觉得四面都旋转起来，这句话刚才赵册好像问过了，但是她仔细想，却又记不清楚。
“如果联盟不再派遣任务了，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了。”
“那要是联盟再派遣任务呢？”
余环秀撑住额头，拎起酒坛倒了倒。
里面一滴也没有了。
“要是……要是再派遣任务，我们就……”她用力将酒坛扣过来，就几滴清澈的酒水掉出来，流进碗里。
“再说吧，难道联盟让你杀了师父师兄师妹，你就去吗？”
“反正我……”
余环秀拎着酒坛，正觉得扫兴，要抱怨怎么没酒了，忽然看见了一抹漆黑。
她肢体僵硬，一时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小剑峰上的建筑年久失修，他们所在的屋子也是，这扇门怎么也关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