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开济那一脚虽重,却不至于让邵白玫吐血。
殷苏苏看得清楚,邵白玫身上方才有一股玄术波动,似乎是用了什么符箓,她不由暗暗咂舌,也不知邵白玫从哪得来的那么多高阶符箓,她看起来,可不像是个懂玄术的人。
殷秀秀脸上顶着一个硕大的巴掌,殷开济气得都有些站不稳,他指着殷秀秀磨牙。
“你也一并禁足!!没事多在屋内连连女工,别成天跑出院子认什么干亲……”
殷苏苏差点忍不住笑,这是点殷秀秀那会子挠足了劲巴结假国师害他丢人呢!
殷秀秀扶着邵白玫灰溜溜的回了寝屋,殷开济气哼哼地一甩袖子,闹出这事,去晦仪式算是不成了,他心里窝火的很,偏偏邵白玫晕过去了,他无从发泄。
殷善容不知是不是大病一场长了点脑子,竟然从头至尾都坐在桌边看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没有开口为邵白玫求情。
殷苏苏暗道可惜,不然这家伙也能一并被禁足了。
忽地,殷善容一脸凝重地走上前,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问道:“刚刚是你搞的鬼吧?”
见殷苏苏没什么表情,他继续咬牙低声说着。
“我方才看见在邵白玫倒下之前,你的手动了!”
殷苏苏眉心一跳,当真有几分惊讶,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种眼力?
殷善容凑到殷苏苏耳边,脸上的肌肉僵硬:“你懂玄术!”
他的语气相当肯定!殷苏苏眯了眯眼。
“你看错了,我只是扇蚊子而已,对了,你今天怎么不替邵氏求情?我还以为你真拿她当母亲呢!”
殷善容脸色一黑,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仿佛听见什么极其恶心的事,皱了皱鼻子。
“就她?!也值得我求情?自作自受而已!再说我一个铁定能继承殷家家业的长子,何至于巴结两个上不了族谱的人?”
殷苏苏张了张嘴,眼眸一睁,抬起头重新打量殷善容。
他好像突然长了脑子,殷苏苏摇摇头,他这样子分明就像另一个人!
现在的殷善容眼神冷漠孤傲,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跟在殷秀秀身后蹦哒,对她满是恨意的殷善容。
殷苏苏舌尖抵了抵下颚,对殷善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她眸子微垂,声音冷厉而暗藏威胁。
“你想怎么做和我无关!但别来干扰我的计划,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殷苏苏转身就走,懒得和他废话。
殷善容呆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脸上闪过愧疚、痛苦、愤懑杂糅的情绪。
没了邵白玫母女捣乱,殷苏苏难得过了几日清净日子,就是脑海中总不经意地回想起傅镜宸那天说的话……
殷苏苏拍拍自己的脸颊,使劲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傅镜宸从脑袋里晃出去一般。
不行!不能再想权王了!她还是不够忙!!殷苏苏咬着下唇,狠狠告诫自己。
却不想,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豁然落在鹤啼院中!
“傅镜宸?”殷苏苏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权王真是趴她房顶趴习惯了?还没等她开口,傅镜宸先声夺人。
“你先前不是去骆家镇找林嬷嬷了?真正的林嬷嬷被我抓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殷苏苏眼神一亮!将喉咙里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好!”她还以为真正的林嬷嬷早就被人处理了,没想到真被傅镜宸找了出来。
殷苏苏设想了一路该怎么从林嬷嬷口中套出消息,可在权王府看见林嬷嬷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见院中坐着一位身穿打着布丁的破旧麻衣,头发干枯花白、整个人矮小干瘦的老嬷嬷,她两手拘谨地握在一起,神色不安地端坐在石凳上。
见两人走过来,她像只惊慌失措的鸟儿,猛地从凳子上跳起,一脸警惕害怕的望着他们。
殷苏苏紧了紧眉心,试探道:“林嬷嬷,你可认得我?”
按照江宁的画像,殷苏苏长得应当有三四分像她,林嬷嬷可是照顾了江宁几十年,怎么都应该对她这张脸眼熟吧?
林嬷嬷眼神虚焦地打量了她半响,一张脸皱得厉害,她结结巴巴地舔着嘴:“我、我应该认识你吗姑娘?”
殷苏苏不解地瞥了傅镜宸一眼,她不死心的问道:“嬷嬷,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老嬷嬷这下乐了,露出一截掉的只剩牙花子的嘴,眯着眼睛道:“我叫翠霞啊,老爷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殷苏苏面色微变,傅镜宸目光沉了沉,捏着她的手腕走到书房。
“那位林嬷嬷,我是在骆家镇隔壁镇上的乡绅家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已经对以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了。”傅镜宸捏着眉心,煞有介事地解释,生怕殷苏苏觉得自己是拿她寻开心。
殷苏苏眼眸稍暗,这林嬷嬷是傅镜宸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