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身子一侧,堪堪躲过,就见窗外黑影一晃,那人已不见踪影!
她回首望去,离她方才站立的位置不远的墙上,一支尾部嗡嗡颤动的箭羽正深插在正中!
殷苏苏瞳孔徒然一缩!!
因为此人打岔,殷开济神智似乎有恢复的迹象。
他额头上的符箓正光芒黯淡,悄然闪烁着,这是符箓即将失效的标志!
殷苏苏还想再问,“你方才说的林嬷嬷是谁?!江宁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殷开济被这道声音惊醒,额间的黄符猝然飞向空中焚为灰烬!!
殷苏苏不动声色地取下墙上那一只利箭,箭上被撒了清心花的花粉,难怪殷开济能抵挡她真话符的威力!
殷开济像是刚睡醒,神色迷蒙地揉了揉后脑。
殷苏苏耐着性子去开门。
“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吗?!”殷苏苏声音冷如寒铁,脸上一片盛怒之色。
她心里窝着火,不知道那个藏在暗处朝她放冷箭的是谁,现在计划又被这敲门声彻底打乱!真话符的材料不易得,她好不容易才画了这一副,现在一点关键的线索都没问到就被浪费了!
殷苏苏心里难免怀疑这敲门的小厮和那射冷箭的人是一伙的!不自觉带上几分威势!
“小、小姐赎罪!是……是首辅大人派人递了帖子。”
殷开济揉着发胀的脑袋,忽地眼神清明些许,他一路小跑。
“你说什么?!首辅大人的请帖??快快快,拿过来我看看!”
殷开济喜滋滋的笑眯了眼,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胡须。
殷苏苏看到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无非是殷开济这个惯会溜须拍马的,早早叮嘱过有上司的一点消息,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她可真是被害惨了!!
殷苏苏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那小厮却战战兢兢打量了殷苏苏一眼,才小声凑到殷开济耳边。
“老爷,那请帖、那请帖不是给你的!是给原国师和大小姐的!!”
殷开济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挽尊。
“首辅家因为何事宴请啊?”
“说是首辅夫人月末要过生辰,请府上两位小姐过去添添人气!”
殷苏苏不由眯了眯眼,独独邀了她和“原染”?她怎么感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不论如何她是要去的,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和“原染”单独相处的机会!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殷开济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悻悻地合上门,他还没有蠢到质问首辅大人为何不邀秀秀同去,一个没有上族谱的私生女,如今又不得六皇子喜爱,早就是颗报废的棋子了。
殷开济这头为秀秀苦闷,自然顾不得问两人方才聊了什么,房内被利箭陷出的坑洼,也被殷苏苏用玄术补了回去。
殷苏苏轻叹一声,虽然没有露出端倪,但殷开济这般放松心神的机会可不易得,就算她有幸再得了一道真话符,也没有把握能从他口中再撬出话来。
毕竟同样的招数用第二次,一定会引起警惕,只是殷开济口中的那个林嬷嬷,或许值得查一查……
“咣当……哗啦……”
“滚!!!都给我滚出去!!”
尖利的女声从碧瓦朱甍的屋内传来,屋内满是瓷器杯盏碎裂的声音。
“够了!秀秀,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从小我教给你的隐忍、沉稳都到哪里去了?!”
邵白玫眉毛夹成川字,一把抢过殷秀秀手里的瓷瓶。
“你当家里还有座金山银山给你败吗?!”
邵白玫的语气严厉,殷秀秀不禁红着眼睛无力地坐到床边。
“我只是恨!那贱人凭什么那么好命!怎么都算计不到她,还总有人暗暗帮她,连六皇子现在也对我不理不睬的,转而讨好那贱人,连父亲也好些日子不来了……”
殷秀秀猛地抓住邵白玫的双手,眼珠瞪的快要掉出来一般。
她语气惊惶道:“娘,该不会我们一辈子都要被那贱人压在脚底下??娘我不甘心!!”
邵白玫手上的伤刚好,被这用力一攥,疼得她脸皮直抽抽。
“不甘心又能怎样!现在那小蹄子背靠镇国公府这座大靠山,连你爹都不敢开罪她,更何况你我!”
见殷秀秀一张小脸迅速灰败下去,邵白玫眼中流过一丝不忍,半响才眉头紧皱叹息一声。
“被那小蹄子压一辈子,那可不能!!娘给你从小大把银子花着,各路师傅请着,将我这二八年华的女儿养的娇花一般,岂能让那江宁的女儿给比下去?”
邵白玫轻柔地擦去殷秀秀眼角的泪花,扶住她肩膀苦口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