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眸光微定,顺手将手中酒壶甩了过去。
“唔!”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暗处传来。
殷苏苏足间轻点,凌波微步眨眼便越过几个屋檐。
那人一袭黑衣,轻功极好,见殷苏苏紧追其后,那人有些慌不择路。
殷苏苏一扫府中地势,慢慢将黑衣人逼至死角。
眼见他已无路可逃,殷苏苏伸手疾速往他面上抓去!
“谁派你来的?”
还没等她的手指碰到那层黑纱,黑衣人双眸圆瞪,手上打开荷包,撒出漫天飞粉。
“有毒!!”
殷苏苏神色一变,以袖掩面第一时间遮挡。
待她后撤几步抬眼再看,哪里还有那黑衣人的影子!
殷苏苏心中满是疑团,视线不由飘向黑衣人来的方向。
他似乎……是从“原染”的院子里出来的?!!
说不定与她被害背后之人有关!
殷苏苏心下暗恨,可惜还是让他逃了,不过她最开始那盏酒壶应是打到了他后心,既然有伤,此人短时间内是不能兴风作浪了。
殷苏苏眸光深深望向“原染”住的院落,那人深夜来殷府是什么目的?
还有为何自己伸手去揭他面纱时,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难道他认识自己?
想着此事不算小事,殷苏苏第二日便乔装一番,来了傅镜宸名下的商铺。
“权王殿下,我昨夜发现有一黑衣人从国师院子里出来,那人身手不错,可惜并没有看清样貌。”殷苏苏语气颇为可惜。
傅镜宸剑眉一挑:“此人可有什么别的特征?”
殷苏苏沉吟半响,“此人身形和露出的眼睛都很普通,可能是易容过的,但我昨夜用酒壶打中了他!他后心应有一块伤处。”
傅镜宸压下眼中的审视,状似无意道:“此人能从你手中逃走,恐怕身后势力也不凡。”
殷苏苏顿觉棘手,轻微点头赞同:“不错,此人身上带着毒粉,若不是我闪避及时,也要遭他毒手。”
傅镜宸转着手中玉戒,神色晦暗不明。
“此事我会派手下去查,有消息我会让人通知你。”
说罢,傅镜宸便不以为意地挥手,意思是让殷苏苏离开。
殷苏苏自然不担心傅镜宸怎么找她,这个权王手眼通天,恐怕殷王府里他的探子也不少,若不是不能插手到“原染”的院落,他也不必找自己做内应。
也因着这层顾虑,殷苏苏上次才隐隐透露出自己懂些玄术。
若傅镜宸真与害她的人有关,恐怕不久就能露出马脚,省得敌在暗她在明,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索性露个破绽给他们,说不定还有意外收获。
若是傅镜宸与幕后之人无关,以他对待“原染”得态度,她透出的一点儿手段不仅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还会方便她日后行事。
等殷苏苏走远了,苍耳才犹犹豫豫开口。
“殿下,您真的想靠殷小姐打听国师的消息?”
傅镜宸冷冷斜睨他,神色古怪:“在你心里,你家殿下是傻子不成?”
他细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扣,发出声声轻响。
“即便有那毒药威胁,这女人口中的话也只能信三分!”
“啊?”苍耳惊讶地瞪大眼,“那我们还要不要派人追查?”
傅镜宸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地打量从小陪自己长大的亲随。
苍耳受不住傅镜宸的气势压制,颤巍巍道:“奴太愚钝,愧对殿下的栽培。”
傅镜宸眸色一深,似乎想到什么,晃了晃手臂。
“不怪你,一时想不到也是常事,殷苏苏此人虽然心思颇多,但黑衣人之事牵涉颇多,她不敢也没有必要骗我们走这一糟,且找到此人对她亦有好处!”
苍耳疑惑地揉揉后脑勺:“什么好处?”
“这个假国师不知为何对她颇有敌意,若能帮我证实假国师的身份,殷苏苏在府中也能好过不少,故而应是确有其事。”
苍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您让她打探消息……”
傅镜宸以手掩唇,喉咙里发出阵阵低笑,整个肩膀都颤了几下。
“那哪是为了她的消息!”
傅镜宸眉如重墨,悄然染上一分趣意:“既然她可能与原染消失有关,用她去调查假国师岂不是最为顺手?即便她不与我们说实话,光靠她的动向我也能猜出几分线索,且这项合作也能打消她的疑心,更方便我们的人行动。”
苍耳一时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佩服的傻笑一声:“殿下真是足智多谋,苍耳差远了。”
殷苏苏回府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原染”可能因为昨夜黑衣人的缘故,今日低调的很,大有关上院门不再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