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苏苏捏紧了拳头。
她已经被害死了,那要抵达京城的国师,是谁?
殷苏苏心中掀起了汹涌波涛,面上不动声色,宛然一笑,道:“是吗?听闻国师九死一生,如今已然柳暗花明?”
傅镜宸完美的下颔线冷如刀刻,漠然地道:“是,殷小姐有何赐教?”
“没什么。只是权王,我听说国师身负玄学绝技,无论是谁都难以近身,但是这回和亲路上的刺客却能让国师险死还生,您不觉得蹊跷吗?”
“胡说什么呢?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别说国师了,国师再厉害,到底也是个女人……”傅天赐嗤笑一声。
傅镜宸却蓦然转过脸来,看着殷苏苏那张古井无波的小脸,沉沉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以国师的心智,面对此等蹊跷之事,应当原地整顿队伍,查明真相之后,再出发往京城,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认了哑巴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殷苏苏极力表现得淡定自若,一字一顿地道。
傅镜宸一双俊眉紧紧蹙起,眉峰耸立。
“殷苏苏,本皇子当真是要笑掉大牙。你眼见着本皇子不肯娶你,就这么想要在权王殿下面前卖弄,让权王殿下接手你这个没人要的女人吗?别说胡话了!”
傅天赐摸了摸下巴,眼底的嘲弄几乎克制不住。
殷秀秀面上浮现出一抹酣畅淋漓的笑,看殷苏苏吃瘪,比什么都让她觉得痛快。
“六皇子,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从前我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殷苏苏同样回以一笑。
傅天赐一愣,旋即勃然大怒。
“好你个殷苏苏!你是被本皇子戳破心事,所以气急败坏了?”他转而扯住傅镜宸的袖口,急急地道,“权王,这女人极其恶毒,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
傅镜宸的视线幽冷,扫过傅天赐的手。
傅天赐犹如被针扎似的,连忙悻悻然地放开他。
他一时情急,忘记傅镜宸不喜被人触碰……
傅镜宸负手而立,望着殷苏苏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底闪过一丝冷哂。
刚刚殷苏苏有勇有谋摆平了乞丐生事,他对此女的印象稍稍改观一些,但是,又听殷苏苏胡言乱语一通,心里又觉得殷苏苏是个无脑之人。
她是个闺阁儿女,只在后宅,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原染的细节?
当真是可笑。
“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丞相了,本王也看了一出好戏,现在也累了。走。”
傅镜宸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傅天赐狠狠地瞪了殷苏苏一眼,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权王,权王,等等我……”
“恭送两位殿下!”殷善容急忙行礼。
“六皇子殿下,常来做客呀……下次,秀秀给你沏一盏秀秀最拿手的樱花茶!”殷秀秀恋恋不舍。
殷苏苏打了个哈欠,懒得看这些人的表演。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傅镜宸的背影,她转身往自己的小院走。
总之该提醒的话她已经提醒到位了,接下来就看她前世的未来“夫君”有没有脑子了。
傅镜宸与傅天赐分开,回到府邸,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一颗怀疑的种子正在发芽。
于是命令手下召来传消息的驿官,令驿官将原染细节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回禀权王,”驿官跪在地上,“国师大人遭遇刺杀昏迷,醒转以后担心错过良辰吉时,极力要求立刻上路赶往京城。”
“对于刺杀一事,国师怎么说?”傅镜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在桌沿。
驿官蹙眉细想,摇头道:“国师对刺杀,只字未提。”
“下去吧。”
傅镜宸挥退左右,独自坐着。
阳光从他背后笼罩而来,照出他明灭的影子,摇曳不定。
是夜,院落窗棱微响。
一道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殷苏苏猛然睁开眼睛。
傅镜宸幽暗的冷眸在夜里闪着寒光,他一抬手送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殷苏苏的口中,又迅速捂住她的嘴。
“唔……咕咚。”殷苏苏下意识地要喊叫,却把药丸给咽了下去。
“别动,别叫。本王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如有违抗,本王会让你立刻毒发暴毙!”傅镜宸浑身笼着夜色,摄人道。
殷苏苏回味着喉咙间的灼烧,心里重重地一沉。
这药丸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一定是出自天字第一号杀手楼!
而刺杀她的人里,便有天字第一号杀手楼的人!
难道,傅镜宸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他在这个计划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她心里波澜起伏不定,傅镜宸兀自开口问询:“你为什么知道原染的心性?说!”
殷苏苏深深地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