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名男子乘着燕形纸鸢缓缓降落。他一袭白衣,卓然而立,宛如雪山之巅的白鹤,纤尘不染。
碧草如茵,汩汩鲜血晕染开来,似一朵盛放的山茶,红的妖艳绮丽。
血泊中的玄衣男子脸色苍白,他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像一件细腻而精致的瓷器,一不小心,轻易就会破碎。
白衣男子慢慢走近,施展灵力,一番探查下来,他嘴角扬起,哧哧一笑,“伤得极重,倒还是有救。”
林邈到达住处已是不早,作为现代人,一日三餐的概念早已融入骨髓,一顿不吃还真是,馋得慌!
今日没得空闲去置办所需,林邈翻了翻米缸和储物篓,还剩下些小米和黄瓜,这一顿倒是可以解决了。
小米清洗几遍,加入适量的水,烧上火,就等着慢熬成粥。黄瓜洗净,拍几下切成段子,放入碗中,倒入糖、醋和香油,凉拌黄瓜也就完成了。
林邈拿出传讯铃,一一给师兄师姐递了消息。传讯铃闪个不停,里面陆续传来声音“好”、“我来啦”、“已知晓”。
林邈搅了搅锅里的粥,心里念叨:“就等着人来齐了,饱餐一顿啦!”
烛火温暖柔和,四人围坐在小桌旁,一边吃,一边闲谈,饶有兴味。
贺清婉抿上一口粥,笑道:“小师妹,今日这小米粥软糯可口、清淡醇厚,真是美味!”
“黄瓜倒也是清脆爽口。” 萧逸情伸出筷子又夹了一块黄瓜,赞不绝口。
一大碗热腾腾的粥下肚,傅廷筠只觉得肚中暖暖融融,练剑的疲惫都被一扫而光,看上去格外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林邈的心情也随之愉悦,“今日去镇上,还没来得及采买,明日我还得再去一趟。”
“好的,师妹可别忘了我的龙鳞草和木香芝。”
“符篆所需的黄纸也劳烦小师妹了。”
烛光略过,只见林邈咧嘴笑道:“我办事儿,您放心!”
“明日既有事要忙,就不必修炼,” 傅廷筠瞅了眼剑,继续说道,“但还是得放在心上,不可怠慢。”
林邈挑起眉梢,嫣然一笑:“是。”
一阵阵强大而熟悉的气息从各个角落汇聚而来,山风凛冽,竹叶沙沙作响,整片竹海像一条偌大的绿裙在风中翻飞舞动。转瞬间,一切又归于静谧。
“师尊回来了,还是这么高调!”四人纷纷停下手中碗筷,疾如闪电,往主峰飞去。
谢玄眉如翠羽,肤若白玉,从远处款款而来,墨发飘扬,一袭白袍轻舞,温朗俊逸如谪仙一般。
他怀中抱着一个玄衣少年,少年双眼紧闭,苍白的面似一捧即将融化的雪,整个人看上去沉静又安详。
少年的一身玄衣已是残破不堪,肩膀处更有一个硕大的破洞,看的出已用清洁术消除了血迹,衣袍虽是洁净,但也能想象他经历了怎样一场恶战。
四人纷纷向前,叩首拜见:“师尊。”
林邈疑惑道:“师尊,这是?”
“回来路上,顺手捡的。”谢玄一脸从容,托着男子的手倒是没有放下。
他继续说:“这小子受伤极重,运道倒好,遇到为师,为师已为他输送灵力,修补经脉,眼下他身子还是虚弱,需修养几日。”
“徒儿们,你们看,谁能帮得为师照料一二?”
一时间,没有声音,只有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众人停滞一瞬,作为大师兄,傅廷筠首当其冲:“师尊,你是了解我的,我只会练剑。”
萧逸情无奈地摇头,说“师尊,你是了解我的,若是女子,我定是衣不解带,悉心照料,这男子……”
贺清婉不由得苦笑:“师尊,你是了解我的,我的丹庐还没有顶。”
谢玄:“我听出来了,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师尊,我……”林邈刚要开口,就被谢玄打断了话语。
“邈邈, 为师深知,你心地善良,知情达理,临危不惧,落落大方,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来,伸手。”
被一顿乱夸,林邈只觉得心潮澎湃,人都轻悠悠飘上了天,她糊里糊涂的伸出了双手。
手中一阵温热,男子身形高大,却是清瘦,林邈抱在手中竟一点也不觉得吃重。
她别过脸,仔细端详怀中的男子。男子眉犹如两把长剑,英气十足,眼皮微动,长睫轻颤,像只迷离扑朔的蝶。
他鼻梁高挺,嘴巴惨白,俨然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花儿,惹人爱怜,整张脸就如一幅精雕细琢的画卷,林邈看得入了迷,直直挪不开眼。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驱走心里的邪念:“美色误人,美色误人!色令智昏,色令智昏!”
“师妹,给你,这些是凉血消痛、固本培元、续筋接脉的丹药。” 贺清婉拍了拍林邈的肩,手中的瓷瓶放置在男子的怀中,说道:“师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