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特意为她建的,当初狗皇帝有多欣喜阿姐入宫,瑶宫建成,如今便有多厌恶那瑶宫,只因瑶宫里狗皇帝寝宫最远,也最偏僻。
他一个月没有几次能同阿姐见面,偶尔一次的见面是狗皇帝的心慈手软,于是他便歇在阿姐宫殿的偏殿,这明明不合常理也最不合伦理,但却偏偏在这宫里没人敢说什么。
他只庆幸这宫里阿姐还有太后。
他思索了很多,文公公也在看他的脸色,他这人极会看人下碟,尤其是在皇后及皇后的这位弟弟这里,他看的格外清晰,这二人他们是得罪不了的。
他看出来徐砚之不耐烦的模样,便开口道:“徐太保,请。”他招来手,几个小太监抬着一轿撵便出现在徐砚之眼前。
文公公笑着说:“皇上体谅徐太保费心尽力,早已吩咐了杂家务必要将太保及那些厨子完好的送到皇后娘娘眼前。”
体谅?徐砚之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不过就是想让这眼线探探瑶宫情况,但他现下这副模样,怕是走到一半便要倒下,有现成的,他自然不会想要推脱,那便让他看看,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吧。
他毫不客气的上了轿撵,扯到伤口不仅暗自抽气,咬着牙将那股痛咽了下去,坐上去的那一刻便整个人瘫软在轿撵上,仿若无骨般。
文公公有些诧异他这般配合,但暗地里也吐了口气,他是真害怕这小公子不配合,又惹得圣上震怒,这小公子倒是无事,可苦了他们这些个奴才。
路上安静的过分,只余留小太监的脚步声。
徐砚之昏昏沉沉咬着舌尖不肯让自己睡了过去,他要清醒着看看文公公的目的,绝对不能让他威胁到阿姐。
只见一声清脆落地的声音,文公公弯腰恭敬道:“徐太保,瑶宫到了。”
徐砚之用力撑着轿撵扶手起了身,蹙着眉站在宫殿门口,抬手指着:“文公公,请走好。”
他神情认真,眼底有些威胁之意,文公公怎能不知徐砚之这意思。
他知晓今日怕是见不到皇后娘娘了,便只好尴尬一笑,妥协的朝身后摆了摆手:“走吧。”
文公公心下叹气,回去又免不了一场骂,他不识情爱滋味,少时便跟着皇上一路走到现在,他不懂皇上对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可这些年他也免不了同情些皇后,也更加不明白,皇后娘娘只是顺便妥协的事,何至于闹成这般模样,不仅自己遭了罪,连家人也都遭了罪,更惨的还是这小公子。
哎,他边转身边暗自摇摇头,好好一个少年郎落得这般无为模样,当真叫人叹息不已。
徐砚之目送着他们一行人走远,直到没了人影,他这才推开了门往偏殿走去。
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头晕眼花的站在了偏殿门口,却瞧见里面灯光盏盏,不知是何人在里面。
似是有人在交谈,但他实在是晕沉沉的,听不清晰那些话,只好敲了敲门,在这瑶宫里的人,是不会伤害他的,他信这瑶宫,信阿姐。
他昏昏沉沉中只听见门打了开来,一声惊呼也没能将他惊醒起来,朦胧画面里灯光明明灭灭,一阵旋转中他倒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声音。
沐如霜简直惊呆了,她原以为会是有人来听墙角,却没想到进来一个血人,那人半阖眼眸东倒西歪的闯了进来,泽商刚要打晕那人,沐如霜连忙喊住了她。
这人竟是白日里见过的徐砚之,此刻的他着实狼狈不已,像是经过一场血战一般,她不由得蹙起眉头,宫里人人皆知皇后对皇帝的重要性,虽徐砚之这鸡肋般的职位惹得人暗地里发笑,但明面上大家都对他笑脸相迎,很少有人会主动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