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气息笼罩了她全身。
男人的大手掌控着她的心跳,乔予微微气喘。
快要失控时,她单手搂着他的脖子,强撑最后一丝清醒,抓住他筋骨分明的手腕,缓缓睁开眼,看着他。
“薄寒时。”
亲密戛然而止。
薄寒时亦是注视着她,嗓音低沉又喑哑:“现在逼我停下,故意磨我呢予予?”
他靠近,又想吻她。
乔予理智的微微偏开了脸,“我有事问你。”
薄寒时目光顿了顿,收了薄唇边那抹玩味弧度,正了脸色问:“什么事?”
“宋依依在微博晒的那枚钻戒,是你送的吗?”
“不是。”
对这个回答,其实乔予并不意外。
她没觉得宋依依晒得那枚钻戒,会是薄寒时送的,那么大的鸽子蛋,真的很浮夸,并不符合薄寒时低调的品味。
南初常年研究高奢珠宝,在宋依依晒完钻戒后,一眼就认出那张照片里的是假货,因为真货的编码追踪根本不在C国。
那么大克拉的红宝石,全球不多见。
就算薄寒时真要送钻戒,也不可能送假货。
不过,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罢了,她真正想问的,和宋依依无关。
她坐在他腿上,深吸了口气又问:“如果对外界承认,你跟我在一起,并且以后可能会跟我结婚,这件事是不是对SY来说,是个负面消息?”
乔予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网上对她的风评如何。
一个做过假证诬陷无罪之人坐牢的人,外界对她的印象怎么可能会好?
她大概率一辈子都撕不掉这个标签了,是她亲手给自己贴上的,尽管是在乔帆的胁迫下,但事实已定。
薄寒时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终是说:“这不重要。”
也就是说,如果对外宣布他们在一起并且会结婚,这对SY来说,一定是个负面消息,对他薄寒时而言,也是。
只有弊处,没有利处。
还有可能会让刚刚走出风波的集团,再次陷入舆论的危机中。
她扯了下唇角,笑着说:“怎么会不重要?薄寒时,做假证的标签,我大概率这辈子都撕不掉了,我忽然发现,其实我早就配不上你了。你不澄清分手的假消息,我能理解。之前是我忘了,我对你来说,一直是个负面的存在。”
“予予……”
乔予吸了吸鼻子,眼角湿红,却是继续说:“之前在公海,你用命救我,让我自大的以为,我们能跨越一切障碍在一起,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也忘了其实我们早就有云泥之别。”
之前,她还不理解,薄寒时为什么要送她回南城。
现在她明白了。
只是在今天之前,她不清楚,原来她想要嫁给薄寒时,不仅仅得薄寒时愿意,还要世人愿意才行。
走到如今这地步的薄寒时,早就身不由己。
这阵子,过的太快乐了,她傻傻的幻想着,再过不久,等薄寒时把她从南城接回来,他们会结婚,会在朋友的见证和祝福下白头偕老。
可她怎么忘了,在外界看来,她乔予,不过是个做过假证有人生污点的烂人罢了,薄太太可以是个没权没势甚至无用的普通人,独独不能是她。
世人的眼光可以不顾,可若是世人的眼光,会伤害到SY和薄寒时,她根本无法心安理得的在他身边。
眼泪,滚了下来。
她咬唇说:“有时候我真的好希望,能回到七年前,我们一直住在那个小出租屋里。至少,那时候的薄寒时,可以不顾一切的爱着乔予。至少……那时候的乔予,是清白的,可以随时毫无愧疚的挺起胸膛做人。”
那时候,没有人会觉得,乔予配不上薄寒时。
帝都大学播音系系花乔予,和帝都大学法学系才子薄寒时,一样的万丈光芒,一样的前途无量。
可现在,乔予不配了。
不是因为薄寒时更好了,而是因为,乔予身上做假证的标签,再也撕不掉了。
薄寒时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可真的要亲手推开乔予的时候,心却是一软再软。
他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能抵着她的额头,哑声说:“对我来说,你从来不是负面的存在,乔予,你会让我觉得值得。”
乔予红着眼,笑了。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问:“那你愿意娶我吗,薄寒时?”
——我愿意。
他在心里轻轻应着。
可他不能。
与那该死的世人目光无关。
他薄寒时想娶的女人,哪怕是个杀人犯,又怎么样?
乔予那点罪名,他原谅就够了,用不着世人去帮他声讨。
只是,他不能让乔予嫁给一个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