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悚然地望着地板缝隙间,留美子被拖走挣扎时,掉落的一片染血指甲,涩声道:
“刚才的人是夜叉组的人吧。”
“听说他们都是老板的手下,留美子不上台演出了,她会被夜叉组带到哪里去?”
狭小的化妆间里,一批新来的少女也是悄然竖起了耳朵。
不过那几个老人面带不屑,皆是闭口不言,权当做没有听到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拥有单独化妆台,扎着高马尾的银发女子涂抹完了金粉唇膏。
她看着镜子里眉眼冷艳的自己。
抿了一下唇角后忽的说话了,却是在回应之前那个娇小女孩。
“留美子冒犯了妈妈桑,应该会被夜叉组直接送到黑帮剧场里拍片。”
“所以好好跳舞吧。”
“比起跳舞时身体上所受的折磨,留美子拍几场重口片下来,下场只会更惨,基本上都会直接废掉,成为价格更低廉的娼妓。”
银发女子说完过后,直接起身向化妆间外的走廊走去。
所过之处。
之前那几个眼高于顶的老人都纷纷向她低头问好。
就连走廊外那个如恶鬼游荡的妈妈桑,也对银发女子浮夸地嘘寒问暖了两句。
娇小女孩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听到她们称呼这个面冷心热的大姐姐为“千夏小姐”。
“千夏……原来她就是有马千夏,流萤歌舞厅的头牌舞姬!”
娇小女孩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崇拜之色。
她听说这位舞姬的经历颇为传奇。
明明是出身自杉浦那个臭水沟一样的贫民窟,却出落得格外美艳动人。
听说有人为了得到她,曾开价五百万买这位头牌舞姬的初夜。
连妈妈桑都被这大手笔打动了。
最后却被大老板拦了下来。
那个精明的商人用千夏小姐制造噱头,给歌舞厅带来了更甚十倍、百倍的利益。
毕竟有些达官贵人,就喜欢像千夏小姐这般冷艳的高岭之。
她就是流萤歌舞厅的一块活招牌。
只要姿色容颜未曾消减,留在手里的时间越长,最后的价格反而会越高。
“不过她的化妆台上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反而摆着这么多书,她会有时间看吗?”
娇小女孩好奇地走到独属于有马千夏的化妆台看了两眼。
发现上面一层摆放的除开各式高级化妆品之外。
底下的柜子,以及旁边的大纸箱中,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籍。
这些书的内容从政治哲学、到经济金融、古典历史等不一而足,看上去十分深奥。
娇小女孩只尝试看了两眼,就两眼发晕了。
恰逢此刻领班舞姬的催促声响起,轮到她们上台了。
娇小女孩努力地忽视脚踝处传来的近乎要撕裂的疼痛,挤出一抹青涩笑容。
她跟随着众人一同穿过狭窄的后台走廊,往舞台方向行去。
哪怕还隔着一层厚重的绿绒毛幕布。
可舞厅之中传来的阵阵激烈音乐声,混杂着口哨声、尖叫声,就像是一团燥热的风刮了过来。
“理纱,你可以的,你也要成为像千夏小姐那样出色的舞姬!”
娇小女孩呼了两下,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
只听到舞厅之中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过后,那层绒毛幕布终于被拉开了。
刺眼的聚光灯亮度就仿佛是要将人烤得化开一样。
娇小女孩经验不足,直视了那灯光几秒后,就被照得晕晕乎乎,不知身在何处。
然而她的身体却犹如机械木偶一般。
循着日夜训练的惯性,跟着其他舞姬一齐上了舞台。
娇小女孩只见到舞台中央。
千夏小姐正在做一场开场独舞的收尾。
这个银发女人作为头牌舞姬。
身体绝不仅仅只是柔美而已,还兼具充斥了一种独特的力量感。
只见银色裙摆飞扬之间。
她脚下的每一次蹬踏和旋转,都是有着十足的精准和贯穿性。
哪怕是在音浪滚滚的舞厅之中。
临近舞台边缘的那些客人,也能诧异地感受到由那舞步激荡开来的轻微震颤!
“好厉害……”
娇小女孩在心底默默地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其他舞姬扭动身躯。
她在该停顿的地方停顿,在该走步的时候走步。
出于对妈妈桑的畏惧。
这些舞姬中间并不试图做任何出格、以至于可能出错的事,形同一具具早已经调试好发条的精美木偶。
然而这正是流萤歌舞厅排演时,刻意要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