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高兴地吃着碗里父皇夹过来的菜。
而北雍皇袁祉看着自己只是夹了点菜过去,自己的一双儿女就能这么满足、这么感觉幸福,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酸楚。
这么简单的事,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多做一些呢?今日用午膳,与其说是袁启隆和袁熙熙享受了一回父亲的慈爱,倒不如说是北雍皇袁祉重新找回了一些当爹的感觉。
原来对着自己亲生的儿女,自己悉心照顾是这样一种温馨的感觉。
如玉公主虽说自始至终都没有与北雍皇相交一语或是有一个眼神交流,然而北雍皇的所有举动如玉公主都看在了眼里,一对儿女欣喜又幸福的表情她也看在了眼里,如玉公主在心中暗暗地对自己说:或许自己将这次的委屈忍下,为了儿女将这次的委屈吞下……是值得的吧?
午膳用罢,女人和孩子们离开了餐桌坐到了一旁去喝茶,而男人们则是吩咐着上酒,准备痛饮一番,一醉方休。
然而,就在这时,对那几名宫妃的父兄的审问已经有了结果,负责督办的丞相苏衍和三法司的三位主官得知北雍皇袁祉来了馆驿,他们不敢耽搁片刻,直接带着那些口供来到馆驿求见北雍皇。
北雍皇直接召见了他们。
清平王等人本想先行回避,将此地留与北雍皇处理政事,然而却被北雍皇留住了,“无妨,皇叔、皇婶与皇姐、姐夫知道此事也无妨。”
清平王妃想到,向来女人不干政,她们留在此地听也无益,且多有不便,于是便与文玉长公主和如玉公主带着孩子回避退下了,而小太子袁启隆则被北雍皇袁祉留了下来。
袁启隆虽然年纪小,但他毕竟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学习朝政、熟悉朝中状况自然是十分必要的。
清平王妃、文玉长公主和如玉公主带着其他三个孩子去了后面的花园,厅中只剩下北雍皇袁祉、清平王、驸马常彬与小太子袁启隆。
苏衍和三法司的官员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拜见了北雍皇,又与清平王等人见过礼。
北雍皇赐了座。
苏衍作为领旨督办、监审的大臣,将一叠供词取出,呈交北雍皇御览。
冯岳上前接过了供词,转交到了北雍皇手中。
“苏相先坐吧。”
“是,臣谢皇上。”苏衍退后坐到椅子上。
厅中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北雍皇。
北雍皇从冯岳手中接过那叠供词,当即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起来。
此刻北雍皇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用膳时候的温和表情,逐渐被寒霜笼罩。
看着手中的这些审讯记录,北雍皇紧锁双眉,牙关紧咬。
这些供词就像是有人再一次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几巴掌;
这些供词又像是离王和那些官员们站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地嘲笑他、讥讽他。
原来他这个皇帝自以为有那么多忠心的臣子,为了他的享乐、为了让他高兴、为了他的子嗣绵延,想方设法地为他打破誓言,充盈后宫……原来,自己竟是一直在他们的阴谋算计的迷局之中,一直像个傻瓜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真是啊!人一旦有了不该有的欲、贪了不该贪的色,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好的下场。
自己如今遭受的这一切固然是离王一派的算计,但归根结底是咎由自取——如果自己不违背誓言、不贪色欲,又何至于此?
此刻的北雍皇后悔莫及,同时心中也是升腾起满腔的怒火。
好哇,你们竟敢算计朕!你们从开始跟着离王算计朕的那一刻起,可有想到过算计朕的后果是什么?如果没想过,那么朕就让你们看看算计朕的后果到底是怎样的!
北雍皇心中恨恨地想着。
供词看完了,北雍皇将供词抓在手中,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半晌都没有出声。
厅中的几人看着北雍皇,也能想到他此时此刻的心中是如何地难以平静。
众人也都没有出声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北雍皇就这么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北雍皇的脸色才渐渐地恢复如常,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着恨意与狠绝,“苏相与三法司四位爱卿听旨。”
苏衍与三法司官员连忙站起,抱拳躬身,“是,臣接旨。”
“这几个家族竟敢伙同前离王结党营私、欺君罔上,妄图谋夺我北雍皇权,篡夺我北雍皇位,祸乱我北雍江山社稷,其心可诛,死有余辜。
朕在早朝上,就已安排京城护军统领魏榕将军派兵将几个家族查抄抓捕,此时应该都已经押进了天牢之中了。
四位爱卿还需继续辛苦一阵,将他们家族中人俱都审讯一遍,从速得到审讯结果,速速呈报于朕,切勿放过一个有罪之人。
另外,与逆贼离王私下勾结往来的那些亲信官员,虽没有送女入宫,但也实际参与了逆贼离王的谋逆之举,那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