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是个痴情的人,她也是重情的,所以她认为她到这里不是意外,而是上天的旨意,让她来拯救那个痴情的人。
她对景睿从来都不冷漠,只是不如温静姝在的那天热情,那天只不过为了争一口气罢了。
她对景睿突然平淡了,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朝代的制度不允许她没大没小,王爷当然不会介意,但他身边盯着的人可不会同意。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
她的咳嗽就没断过根,总担心把病传染给他,要知道在医疗条件简陋的古代,感冒也会死人的,她没什么出息,也死过一次了,再死也没什么关系。所以没跟他一道吃饭,一道睡觉,没想到这样贴心的举止无意中伤害了王爷脆弱的小心心。
最担心还是他将来拥有很多的小老婆,十几个女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想着那个画面就恶寒,无法正常面对景睿,难怪深闺怨妇那么多,天天这样子胡思乱想,是个正常人都会怨愤十足。
万恶的封建时代,封建思想。
姚蓁蓁从思考中出来,发现竟然没人了,什么时候溜走的?
她躺下,闭着眼,却睡不着,又翻了起来,唤道:“来人呐。”
青漪伸个脑袋进来,小脸蛋红扑扑的:“王妃,您没睡啊?”
“睡不着。”姚蓁蓁下了床,“给本宫穿衣,本宫要出去溜达,躺了多少天了,腿都快退化掉了。”
“王妃,下大雪了,外面冷的很,不溜达了啊。”
姚蓁蓁一怔:“那更要去了。”
作为一个北方人根本不会明白南方人对雪的向往,就像猫儿渴望鱼干,小鸟渴望蓝天,鱼儿渴望大海。
而她,最渴望的就是在有生之年看一场大雪纷纷,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地里打滚撒欢。
“为什么啊,王妃是要做什么吗?您告诉奴婢,奴婢代劳,真的冷得很,大家都在屋里围着火炉烤火呢。”
“多穿点不就不冷了吗?”姚蓁蓁开始挑选合适的衣裳,“本宫要去玩雪,你代劳不了。穿什么好呢,这么多衣服,没一件是我喜欢的。”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漪儿,快来帮我找,要适合雪天的。”
青漪磨蹭过去,可怜兮兮的解释:“王妃真的不要出去了,这每年的雪都一样,没什么好看的,您的病才刚刚有了好转,万万不能吹风受寒,王爷说了一定要您在年前痊愈,若是不能,这罪责奴婢承受不起。”
不就看个雪么,至于判罪么?
姚蓁蓁也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行吧行吧,我就趴窗户看一会,成吗?”
“好吧。”
“再撅着,给你挂个油壶,挂一整天。”
姚蓁蓁捏了捏青漪的小嘴,噗呲一声,都笑了。
姚蓁蓁裹了两件棉袄,还披了一件雪狐裘,当真是个好东西,又轻盈还保暖,像偎依在棉花堆里,手里是手炉,脚边是火炉,姚蓁蓁把雪狐裘往上拉了拉,以免被炭火舔到了。
“奴婢开窗了哦。”
“嗯。”姚蓁蓁垂着眼眸,摸着小手炉。
嘎吱一声,面前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姚蓁蓁慢慢抬头,睁眼,越睁越大。
真的是雪啊。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身姿轻盈,洁白无瑕~
姚蓁蓁好激动,激动的快要哭了,把能想到的所有形容雪赞美雪的成语都说了一遍。
纤纤柔荑一指:“啊,雪!看那鹅毛一般轻盈的身姿,仿若跳着优美的舞蹈。听,你们听,听见了吗?”
青漪青涟一脸惊悚:“听什么?奴奴婢,没听见。”
“是雪落下来的声音啊,沙沙沙~它们在对着我们呼唤:来啊,快活啊。”
说着就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