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初昏昏沉沉睡着,小蝶去抓药了。
傅老夫人便和傅君言坐在房间的暖榻上等她醒转过。
“言儿,你可知道下毒之人不单是针对初儿?这也是在挑战我们傅府的权威!”傅老夫人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幸好今天月初没事,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对钱府无法交代!这传出去都成什么样了!我傅府的大恩人在我们傅家遭此毒手!这事一定要好好查查!”
“是!祖母,您放心。”
在钱月初喝了汤药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钱家父母也就过来了。
钱任安因出了城去分铺盘账,并不在会溪城,所以并没有跟过来。
钱父在傅家发了一场大火,傅老夫人和傅君言虽失了面子,但感到理亏自然只能陪着笑脸。
钱月初则拦住了自家父亲,柔柔地安抚了他,才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但还是冷着一张脸。
“这事必须给我们钱家一个交代!否则这事没完!”钱父咬牙切齿道。
“是是是!贤侄说得对!”傅老夫人点着头,转头问小蝶,“你来说说怎么一回事?”
小蝶便将厨房里的事添油加醋快速说了一遍。
傅君言皱眉,声音隐隐散发着骇人的气息:“你是说阿步下的毒?”
“少爷,这……我,我不敢肯定,但当时厨房就只有小荟和阿步。”小蝶慌忙道。
“把两人唤过来。”傅君言交代乌二。
乌二领了命,便出去了。出了大厅拐角处,心微微一动,唤了一个小厮过来,让他赶紧去通传给林竹唯。
说完这才去唤了阿步和小荟过来。
小荟年纪尚小,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一进大厅就跪在地上起不来。
阿步心里也在打鼓,但毕竟跟林竹唯在清园闯荡了些时日,见识多了些,胆子大些,所以跪下来后,还挨个给主子请了安。
“你们晌午在厨房,是不是给月初的那碗人参汤里放了毒药?”傅老夫人拐杖一戳,气势逼人,吓得跪着的两人瞬时手脚发软。
“老夫人!绝无此事!小的只是刚好进厨房给少夫人煮润喉糖水,见到那碗汤药就只是看了一眼,小人动都没动过。请老夫人明鉴。”阿步磕了一个响头后,掷地有声地回应。
“小荟!是这样吗?”傅老夫人又问。
“老……老夫人……小的……小的不知……”小荟吓得浑身颤抖,说话都结结巴巴。
“把舌头撸直了再回答!”傅老夫人怒喝一声,小荟吓得斗呀斗呀的,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老夫……夫人,小的没看到,阿步姐进……进来的时候,我……我背对着她……”
小荟镇定下来,总算能说完整一句话了:
“老夫人!我没有下毒!我发誓!我是少爷刚买回府专门服侍月初小姐的,我,我怎么会下毒呢?”
傅老夫人看向乌二。
只见乌二赶紧点头:“老夫人,她说的没错。她入府不足半月,直接就去了月初小姐的房里服侍。”
“老夫人!大少爷!请您们明鉴!我阿步从八岁起就入府侍候在老夫人跟前,我对老夫人和少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阿步磕了一个响头,俯低身子道。
钱父开始不耐烦:“老夫人,我看她们就是嘴硬,不如各打十个大板,看她们招不招。”
“来人!拖下去吧,各打十大板。”傅老夫人挥挥手。
虽然心里不认同钱父的做法,但毕竟被下毒的是钱家的掌上明珠,傅家理亏在先,不得不由着他。
“老夫人!小的冤枉呀!”小荟惊慌地磕头。
“老夫人!大少爷!请查明真相,还小的清白!”阿步扬声高喊。
可惜无论两人怎么求饶,还是被护院拉了下去,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那凄惨的叫声响彻傅府。
钱月初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无比得意,与小蝶对视一下,勾唇冷笑。
“几下了?”傅君言脸色漠然,低声询问乌二。
“回少爷,第三板了。”乌二有些不忍,他与阿步入府的时间只差了两年,多少算有些交情。
“住手!”
府门口突然传来一声高呼,令乌二惊喜异常,伸着脖子往外看,看到熟悉的身影,又低头对傅君言道:“少爷,是少夫人回来了!”
傅君言神色有些复杂,微微点头。
钱月初则神色不善,暗暗咬牙。
护院听到林竹唯的叫声,便住了手,扶住板子站在旁边。
“少夫人!”阿步见到林竹唯的身影,眼泪啪嗒就掉了。
而旁边的小荟两大板子下去,早就被吓晕过去了。
林竹唯走近她,看到她屁股上殷红的血印,瞬间怒火攻心,眼神狠戾,紧紧握住拳头,狠狠地剜了一眼钱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