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就能储多少水,待实在存不住的时候,打开水闸,掘开渡兰湖坝口,让大水冲撞过去,哪怕不能浪高三丈淹了敷川,也会冲垮城墙,就算冲不垮城墙,但这么大的水下来,那砖石也肯定松动,城门也会变形,到时候破城就会容易许多。”
赵柽想了想,道:“确会如此……而且大水过后,势必有一些疫症,因为山上兽鸟,地上蛇虫被水淹死,积于城下,会传播毒病。”
杜壆道:“王爷,可这得积下多少水,才能达此效果?恐不是一两天就能奏效。”
赵柽道:“确不是几天能完成,不过无妨,明日我亲去丈量地形,然后画出图纸,你派人前往施工便可,工程尽量快些,但也不必日夜不停,伤损了兵丁。”
杜壆道:“王爷,渡兰湖距离敷川如此之近,不会被城中西夏军察觉我们要用水攻吗?”
赵柽瞅了他眼,摇了摇头道:“坚德啊,你太实在了,为何要怕他们觉察?就是要他们看到才对啊!”
“王爷,这是……”杜壆神色窘了窘,忽然眼睛一亮,道:“属下想到了,想到了!”
赵柽微微一笑:“想到就好,此乃阳谋是也,西夏军不是不出来吗?那就让其看到咱们挖水道,筑堤坝,蓄水准备淹城!”
“正是,正是!”杜壆道:“他们死守敷川,不出城迎战,就叫他们眼睁睁瞧着咱们做势淹城,这水淹之策,他们在城中毫无办法,既阻止不了,也防护不得,若是只看下去,那最后肯定承受其苦,但若不想被大水淹,那就得出城阻止,一但出城,又正中我方下怀。”
“果真好妙计,果真好阳谋!”
“王爷神机妙算,属下佩服!”
“这等计策真乃神助!”
“此番必定马到功成,拿下敷川!”
众人一时恭惟起来,赵柽摆了摆手:“此计并非本王所想,都不用奉承本王了。”
他瞧向那献计卫长:“你叫做什么名字?”
卫长这时也激动,看出赵柽确定要行此计,急忙礼道:“回王爷,属下唤作李孝忠,字少严。”
“李孝忠,字少严?”赵柽闻言微微一愣,上下打量这卫长:“孝顺的孝,忠心的忠?”
卫长纳闷赵柽反应,紧张道:“正是……”
后面杨志这时道:“王爷,少严是之前柳都护在湟州招兵时过来的,因为带了五六百乡人一起投军,平素又好武艺,行豪侠,所以柳都护便直接任命了卫长。”
赵柽眼盯李孝忠,道:“好,很好!”
李孝忠不知道他说什么很好,以为是夸赞水淹计策,不由羞愧道:“王爷缪赞了,属下只是看见外面下雨,才偶然想到此策,实是机缘巧合而已。”
赵柽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肩膀,这李孝忠身材中等,但瞅着十分结实,赵柽微一触他肩头,便知有武艺根底,而且不浅。
“并非缪赞,所谓厚积而薄发,若以往没有韬略积累,又怎能触景生计呢!”赵柽笑眯眯地看着李孝忠,心情十分舒畅。
他眼下不但缺兵,更加缺将,尤其是既有谋略,又擅武艺的大将。
吕将算是智谋过人,可惜一介书生,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多,赵柽真怕他哪天不小心被人砍死在阵前。
剩下的张宪太年轻,有时冲动,还须锻炼。
至于柳随云虽也擅长计策,但他其实更擅的是内政,若叫他来带兵,那麾下地盘一大堆事谁来处理?各项杂物税收粮草商贸归纳谁能统筹得了?赵柽想想就头大如斗。
其他有谋略的就没谁了,都是些粗糙汉子,没有类似吴玠、刘锜、韩世忠、岳飞等文武双全的人才。
可眼下却忽然发现了一个,就是这李孝忠。
李孝忠,字少严,陇西宁县人,少有大志,往来皆豪侠,闲习骑射,因居住边境,常观察山川形势,会趁西夏放牧时抓走其中良马。
后靖康之难,毁家纾难,募兵勤王,帅三千人入京师,补承节郎。
靖康末,上书弹劾李纲不知兵,诏令有司追捕,不得不改名“李彦仙”并逃匿。
随后再度从军,金兵占领河东后,于河东路加入种师中的军队,因为成功刺探到金军北撤情报,得以补任校尉,随后几换战地,功绩彪炳,大小三百余战罕有败负,收复陕州、河中府、中条山等地。
高宗知李彦仙与金人战,再三获捷,喜而不寐,授李彦仙陕州知州兼安抚使,升武节郎、阁门宣赞舍人,赐他袍带、枪剑。
后来鄜延经略使王庶,与知镇戎军兼经略司统制官曲端不和倾轧,乃至陕州成为孤城。
金军南下,所有人都劝李彦仙弃城而走,但李彦仙认为陕州地处函谷关以东、黄河以南,是关中东面门户,战略地位甚重,无论金军想从汴、洛西进关中,还是想从河东南下关中,都难以避开陕州,于是打算坚守。
完颜娄室大军至城下,数战数败,娄室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