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坐在都统司大堂内,又看了一遍那信,然后目光缓缓抬起,落在两女身上。
这两名女子一人着红衣,一人穿白裳,都年岁不大,生得娇俏俊丽。
虽然举止不比之前元家人那么压低姿态,谦逊恭敬,但也是谨慎有礼,该做的礼数一点不少。
赵柽将手上信放置桌案,开口道:“你二人来自西夏皇宫?”
此刻元果不在堂内,被赵柽提前派人赶了出去,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听见为好。
两女互望一眼,白衣的说道:“小女清华,这是我师妹红玉,我两个虽然给皇妃传信,却并非来自宫中。”
“并非来自宫中……”赵柽道:“那来自哪里?镜妃是元家的人,你们来自元家?”
二女摇头,红玉道:“也不是来自元家,大将军,我们来历不方便透露,还望大将军见谅。”
赵柽皱眉道:“你等想过没有,我如今与西夏开战,你们却替镜妃前来送信要人,我完全可以将你们扣下杀掉!”
清华道:“大将军,宋国兵家有句名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以往大夏同宋国开战时,同样都不会斩杀对方使者,何况我与师妹只是送信请求赎人,并不涉及战事。”
赵柽冷笑道:“虽然听你们两个名乃汉文,但怕也是党项,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确实不假,却并非这样用的,你们不是西夏的使者,只是镜妃私下遣你们办事,杀不杀还不是本将的一句话?”
红玉道:“大将军,所谓兴仁义之师,天下方能莫敌,仁义之师从不滥杀无辜,我师姐妹与宋国与大将军素无仇怨,相信大将军不会杀我们的。”
赵柽眯了眯眼:“这都是谁教你的?仁义只是师出有名,伸张仁爱正义讨伐佞恶,战场之上若仁义心软的话,怕不早就败北了,告诉你们这些话的人对此一知半解,也敢出来教人?你俩若照此行事,早晚被害死都不自知。”
“不,不可能,林姑娘也是汉人,而且饱读诗书,她房内的书架上全是汉学,又怎会说错呢。”清华咬唇辩解。
“甚么林姑娘?是你们两个的师姐吗?”赵柽摇头:“怕只是个好为人师,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红玉期艾道:“林姑娘倒也算不上师姐,但真的很有学问,就算是皇妃,也很钦佩她。”
“行了行了!”赵柽看二女满脸不服气神色,摆手道:“信我看过了,镜妃想要赎回她兄长不是不可以,但她开出的价码太低,本将不会同意。”
“大将军,这价码不低了吧?就算是皇室被俘虏,都不会拿这么多银子赎人的!”两女立刻颦起眉头,异口同声讶道。
赵柽冷笑:“五万两银子就想要人?打发叫化子呢,这未免也太轻视本将了!”
两女闻言站在原地有些发呆,五万两白银,放在大宋也是一笔巨财,道君皇帝为了二十万两都能大费周章,抛下脸皮跳脚咆哮,这五万两在西夏已属天文数字。
赵柽话锋一转,悠悠道:“不过本将也是纳闷,元果与镜妃虽为兄妹,却并非同母,镜妃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救他吗?”
清华道:“皇妃并非只是在救兄长,更是在救家人。”
“在救家人……”赵柽点了点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按照元果眼下犯的罪,诛九族肯定是够了,西夏刑罚严厉,远胜大宋,就算是皇室彼此之间也说杀就杀。
虽然元家地位超凡,不至于被李乾顺下令灭掉满门,可元果这一支却是跑不了,尤其元果直系的亲属,恐怕都要斩首。
只不过有镜妃在,这事情或还有转圜余地,但前提得找到元果,让他自辩事情经过,是迫不得已,还是被人威胁,或者教他干脆打死不认,如此才好脱罪。
赵柽道:“你两个回去告诉元镜,五万两太少,本将又不缺这点钱,想赎元果回去,就要拿出诚意来!”
“大将军想要多少?”红玉道:“总得有个数目,我等才好回去禀报。”
清华也道:“若是将军并非狮子大开口,说不得我二人就可做主决断。”
赵柽闻言身子向后靠去,缓缓道:“你两个做不得主,本将不但要钱,还要些旁的东西。”
“大将军还想要什么?”两人疑惑。
赵柽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又一翻:“十万两银子一毫都不能少,另外……本将还要隔空相思矢与凌空销魂箭的练法,还有配合这种武艺的山海指经!”
“甚么!”两人闻言一起惊呼起来:“大将军,这却是万万不能!”
赵柽笑道:“能不能问过再说,若镜妃舍不得,那也别要元果这个兄长了,另想办法给家人脱罪便是。”
“……”两女闻言呆住,她们没想过对方居然提出来这样的条件,可对方又是从哪里得知镜妃会武,还掌握两门箭术绝艺的呢?
“大将军,此事只有等我们回去禀报,让皇妃决定再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