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古呵呵笑着接过,一饮而尽,小月仙又忙着拣那好的肥鸡、嫩鹅、瘦肉直滑过去,一面又来倒酒。
方古哪里能央过这种温存会意儿,不一会工夫就有了七、八分醉状,他本来骨子里就是个好色之徒,在帮源除了浑家外还有几名相好,如今有酒在胸里一烧,便火起升腾,把小月仙搂在怀中,不停地在她面上小鸡啄米,道:“本将军要和娘子吃个双杯儿。”
说着提壶倒了两杯酒,臂膀弯绕,小月仙接了一饮而尽,方古也端起来吃了。
方古这时兴起,就上去动手动脚,小月仙却是半推半就,嘴里要着些誓言许诺,身上便任他摆布。
婆子和丫鬟在下面听得真亮,都暗里知趣,也不上来打扰,片刻之后,方古喘息渐渐缓和,他昨晚巡城累了一夜,此刻更乏,便和小月仙躺歇说话。
绣枕之上,小月仙轻叹道:“将军多时不来,想必是家中大娘管的太狠。”
方古有气无力道:“家中大娘人老珠黄,讨厌得紧,何况她在帮源,哪里能管我甚么?”
小月仙又道:“那将军肯定另有相好了!”
方古道:“我心只在你身上,哪里有什么相好,只因为战事吃紧,狗朝廷又派兵来打,害得我来往奔波,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到这里来。”
小月仙拧了方古腰间一把:“此刻城内戒严,园子不让开放,没有旁的客人,将军住下这里便是。”
方古急忙道:“此事怎敢,我那小姑和十五叔日夜督军,片刻不肯放松,若在此处酒罪误事,哪怕就算亲族,也是断不肯饶。”
“哼,说了许多不还是哄骗奴家,哪里来的酒醉误事?莫非将军回府住下就不饮酒吃喝了吗?”小月仙把脸扭向一旁,不咸不淡地哼道。
“这个……”方古急忙一把揽过她,解释道:“此刻本就禁酒,便是在府上也不敢,会有掌管军纪的将军来查,一但查实了可至少要挨顿板子!”
小月仙不解地摇着方古的肩膀,道:“看将军慌的,你乃姓方,是圣公陛下的侄子,军中哪个又敢打你?即是真捉到了也顶多做做样子罢了!”
方古想了想,似是此理,犹豫道:“那便也是,旁人谁又敢打我,不过……就怕我那小姑亲自上手,却不会留情,打死都有可能!”
小月仙道:“百将军也是女子,怎下手忒狠?”
方古一想到方百,心里确实有些害怕,思虑着自家此刻喝酒玩乐,倘被知道怕是立要严惩,不由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她算个哪门的女子。”方古心虚地道:“整日里舞刀弄枪,老大不小连个婆家都未曾有,手下还聚了群女兵,个个跋扈,粗胳膊壮腿儿,红彤彤的脸膛,瞅着就让人心烦!”
小月仙惊讶道:“竟真的没有婆家?百将军可是圣朝大长公主,哪里会没人说媒?就算军中好汉也是不缺……”
方古打断她话:“我这小姑一身武艺高强,性子暴劣,军中哪个不知,但凡将领,几乎都是从青溪帮源出来,谁敢要她,不过……”
说到这里,方古似乎想到什么,脸上出现一丝猥琐光芒,微微停了停。
小月仙忙问:“不过甚么?这百将军莫非还有相好不成?”
方古拍了拍她,嘿嘿笑道:“这还真不好讲,那日我这小姑跑到城外阵前和宋国王爷喝酒,两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军中下面都议论纷纷,说是当年小姑去东京打擂时,两人就勾搭一处,为此才久不成家……”
小月仙吃惊道:“圣朝与宋国正在打仗,怎会有这样的事情?百将军真与那宋王有私情吗?”
方古顿觉失言,忙道:“我哪里知道,你记得此话绝不可外传,万一找到你这里莫说要问大罪,本将军都要跟着吃瓜烙!”
小月仙闻言一把拉住方古的手,撒娇卖痴道:“将军恁的胆小,既然是城外两军阵前都瞧见,此刻说不得无数人私下议论,又哪里会查来奴家这里。”
方古摇头道:“真是女人见识,你哪里知道圣军中有许多圣教徒,都藏在市井打探消息,万一贴窗扒门听见,回头去举报了,可就要了你小命,就是你这楼内园中,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穿了树杈去点天灯!”
小月仙看他说得严重,不由“啊唷”一声尖叫,连忙用两只嫩手捂住了眼睛,惊慌地缩成一团。
“要是他们真的听见去举报,奴家可怎么办,奴家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记得。”说着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方古用手摸了摸小月仙大受惊恐的脸道:“娘子休要惊慌,此刻忘了就是,自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小月仙听了,两只小脚在榻上乱踢乱蹬,哭叫起来:“还不是奴家身份卑贱,犯了些错就要去点天灯,天啦,如果这样,奴家以后岂不要处处担惊受怕,还如何生活。”
看着小月仙晶亮的泪珠顺着朵般脸腮流淌下来,方古急忙拿起香帕替她擦了擦泪水,小声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