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闻得蔡家,立时脸色难看,道:“蔡京如今老眼昏,却依旧总揽大权,实是朝之奸佞,国之逆贼……王爷,如不嫌弃,就让那人来我枢密院,任何职司,请王爷示下。”
赵柽点头,知他心中依旧记恨蔡京阻其拜开府仪同三司之事,便道:“不急,待人来了再说。”
又饮酒片刻,赵柽望着李良嗣忽道:“李学士谋划得如何了?”
李良嗣低身道:“王爷,尚待周全,虽臻完美,但求万无一失!”
赵柽点头:“此事若成,李学士必将百世存芳,名留千古,便是朝堂之上,也要多出一位相公了,到时后世之人无不知李学士大名。”
李良嗣忙道:“下官不求闻达,只求覆灭辽国,收复燕云,扬我大宋国威!”
赵柽笑道:“好啊,好啊,我看此次必能成功,到时普天同庆,官民皆乐,实乃亘古之大事也!”
李良嗣道:“一但开战,全要倚仗王爷和童相公了。”
“此言差矣。”赵柽摇了摇头:“本王未必带兵,但道夫却是一定要出征就是。”
童贯喝了一杯酒,道:“王爷文武全才,如此辉煌大事,怎能不亲历一番?”
赵柽笑道:“到时再说,总要看官家的意思。”
又饮了半晌,赵柽起身离开,两人送到府门,赵柽忽然回头对李良嗣道:“李学士,本王想那件事情,若不是有足够份量的人前往,总是不易,且沿途必定凶险,当有武功十全的位重之人,才能保得万无一失,你且思量思量。”
说完,赵柽进入轿中,李良嗣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童贯看着轿子离去,转头道:“王爷的话什么意思?”
李良嗣摇头:“感觉像在暗示下官什么,可能王爷想要帮下官吧?”
童贯想了想:“我倒隐约觉得王爷话里有话,兹事体大,不能出现任何纰漏,当然是越稳妥越好!”
两天后傍晚,一支轻甲队伍直接开进了东京外城,随后又神奇的从外城地面上消失。
三个时辰后,将近午夜时分,又一只队伍进城,这支队伍足有上万人,一入城后便迅速控制了城中所有明渠水口。
同时,原本城中巡防的禁军,开始盘查尚未归家且在街上闲逛之人。
皇城中亦传出三道圣旨,一道是给高俅的,令殿前司调兵入城,将宫城团团围住,任何人不许进出,哪怕太子亲王。
另一道旨意则是下到蔡府,当前乃是蔡京任相,总领门下、中书、尚书三省之事,蔡京接到这旨意,立即派人通知各部司属官,全部关门闭户,不得干预街上之事。
最后一道旨意则是下到开封府,令开封府知事即刻前往齐王处报到,听从齐王差遣。
三道旨意发完,道君皇帝满意地坐下饮茶,一旁张迪小心伺候,道君皇帝一杯茶了,道:“张迪,此事毕了,便可行你之策,朕真不知要如何赏赐你呢。”
张迪“噗通”跪倒在地,道:“小人只求官家欢喜,哪敢要什么赏赐。”
道君皇帝道:“赏是要赏的,二哥儿做好这件事,朕也同样要赏。”
张迪伏在地上,道:“二大王文武双全,定能解官家之忧。”
道君皇帝点头道:“二哥儿办事……朕甚放心。”
此时,整个东京城家家闭门,户户熄灯,寻常百姓哪敢出去,便是那官宦之家,在相府的道道命令下去后,亦罢了歌舞,收了夜宴,暗自揣测究竟发生何事。
齐王府内,赵柽静静看着窗外月色,感叹道:“红尘一骑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铁甲寒衣满京华,竟是为了挖地道……”
雷三进门,轻声道:“王爷,时辰差不多了,开封府滕知事已在前堂等候良久。”
赵柽道:“碎玉楼众人到了吗?”
雷三道:“都在大门处等候。”
赵柽点头:“伱且与苏石看好王府,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直接杀了。”
雷三期艾道:“王爷,属下也想前往立功,洪七那小郎都去了……”
赵柽道:“看好王府就是最大功劳,被人偷家,提头来见!”
雷三挠了挠脑袋:“王爷,甚么是偷家?”再看时,赵柽却早已走远。
来到前堂瞧了滕知事,滕知事忙见礼,这知事唤做滕图,乃是权知开封府事,品级亦不低。
二人出堂,府门里侧,苏石正和黄孤说话,碎玉楼一百多号人皆在,见到赵柽纷纷叉手,赵柽刚要下令,却一眼瞧见旁边的小娘。
这小娘亭亭玉立,身着幽黑色紧靠,衬托得身材窈窕曼妙,仙姿如画,星眸明媚,颜色如美玉晶莹,新月生辉,见赵柽瞅过来,微微一个万福,莞尔道:“慧娘见过王爷。”
赵柽嘴角动了动,转眼看向黄孤,黄孤一愣,道:“王爷,这刘姓小娘乃路上相遇,说是王爷吩咐此时到府,便和属下们一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