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霞,似嗔似羞道:“妈,你问这个做什么?”
“妈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和珩哥儿时常待在一块儿,你又在园子里,这如两口子一样。”薛姨妈说着,也自觉有些脸热,只得道:“乖囡,别让人瞧了咱们的笑话才是。”
宝钗一张雪腻脸蛋儿已然羞得通红,嗔恼道:“妈,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想起那人对她身子的痴迷和赏玩,还有她和他的互相取悦,也算是止乎于礼的吧?
薛姨妈闻言,心下稍定,又打量了宝钗半晌,捕捉着眉眼含羞带怯的少女,眼角无声流溢的一丝动人妩媚,心头咯噔一下,低声道:“乖囡,那到了哪一步了?”
宝钗芳心羞不自抑,低声说道:“妈,你别问了,还没有夫妻……之实的。”
这让她如何说?
“薛姨妈闻言,心头暗松一口气,微笑道:“乖囡,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昨个儿听你姨母说,珩哥儿现在外面打仗,许多事也不好说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这兵事凶险,如是不小心吃了败仗,嗯,你现在还好一些。”
宝钗闻言,不由蹙起了秀眉,杏眸见着不解,问道:“妈,好端端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薛姨妈左右张望了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就是这么一说,总之这祖宗传下的规矩还是有着道理的,不可无媒苟……总之,不能吃了大亏。”
随着贾珩与女真相持日久,北平方面不停传来败报,那天南安太妃就提及贾珩有可能吃败仗,受得宫中责问。
南安太妃不愧是武勋世家的当家老太太,分析的头头是道,提及贾珩在大同困守孤城的窘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姨妈就有些留了意,觉得稳当一些比较好,真的事有不测,还有着转圜的机会。
宝钗闻言,却容色霜白一片,贝齿咬着下唇,颤声说道:“妈,我生是他的人,纵是死了也是他的鬼,你别说这些了。”
薛姨妈面色倏变,惊声道:“乖囡,你要这样,那我和你哥哥怎么办?你说珩哥儿也是的,现在偷偷摸摸的,这都没给你个名分呢。”
提及名分一事,宝钗玉容微顿,抿了抿粉唇,叹了一口气说道:“妈,你不懂的。”
她已经认准了他,岂能三心二意的?
薛姨妈却有些担心,叮嘱说道:“宝丫头,我也是为了你好,就算真的……你也千万别做傻事,人这一辈子长远着呢。”
宝钗却螓首低垂,一时不语。
想了想,清声道:“妈今个儿怎么说起这个?珩大哥手下的人前不久不是刚刚打了胜仗,一切都好着。”
薛姨妈叹道:“这不是南安太妃前个儿过来说,我在旁边儿听着觉得也有一些瘆人,打仗的事儿,胜败祸福,谁都说不准,就过来问问你。”
宝钗摇了摇头,道:“妈,珩大哥这次一定会打赢的。”
看着言之凿凿的自家女儿,薛姨妈笑了笑道:“那自然是好事儿,妈也希望他能打赢,总之,丫头你现在还有着转机,只要还是……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吃不大亏。”
只要还是黄闺女,纵然珩哥儿真的坏了事,那还有机会。
见宝钗脸色难看,贝齿紧紧咬着唇,情知自家姑娘不爱听这话,连忙打住,转而道:“就算没有那些也是好的,等你们订了亲,成了婚,洞房烛的,也省得外人不清不楚,落得人家笑话。”
宝钗白腻无暇的玉颊通红如霞,羞道:“妈。”
薛姨妈见状,笑了笑道:“乖囡,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可不能稀里糊涂被人骗了身子。”
宝钗此刻螓首低垂,没有应着,芳心却幽幽叹了一口气。
如是骗了身子,反而早就定了名分,也不是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
比着旁人,她除了身子,还有什么能帮着他的呢?
念及此处,少女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
自回来之后,就没有再缠着她了,怕是这身子……他也有些腻了吧。
唉……
而就在这时,莺儿已经从外间跑进来,俏脸之上喜色流溢,迎着母女二人疑惑的目光,笑道:“姑娘,太太,大爷在平安州取得大捷,外面都在传着呢。”
薛姨妈:“……”
大捷?不是,平安州在哪儿?
宝钗芳心一喜,晶莹杏眸看向莺儿,连忙追问道:“什么大捷,外面都是怎么说的?”
莺儿柔声道:“姑娘,外面说大爷在平安州又歼敌近万,好像还击毙了女真虏酋,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一国之主,还说这次功劳立的比先前都大呢。”
少女说着,心头欢喜不胜。
姑爷这次回来,只怕更为了不得了,她家姑娘的正妻名分大抵也该有了着落。
薛姨妈白净面皮跳动了下,目光闪烁,不由问道:“那究竟是多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