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馈,陆光达便继续道:
“小徐,当时我就在想,木头竖起来劈比平放在地面上要容易一些,那咱们的A6元件呢?”
“咱们的A6元件原本也是水平摆放的,如果把它像是木头似的竖起来,那么‘劈’的时候会不会也容易一些?”
说罢。
陆光达还从面前拿来了个醋碟,用筷子轻轻敲击了两下:
“你看啊,原本我们的激波是有锯齿差的,这股锯齿差的实质来源有水平和竖直两个方向——也就是相当于合力。”
“不过这股合力并非均匀,而是一个略小,一个略大,二者的差值唔,具体的数字我就不说了,总之竖直大水平小。”
“总之把A6元件立起来之后,它第一时间受到的冲击主要来自竖直方向,也就是咱们现实里劈斧头的力。”
“A6元件原本水平放置的时候需要的力比较大,而竖起来之后需要的力则较小。”
“与此同时呢,水平方面只要保证锯齿差差不变,那咱们整体需要的冲击条件就小很多了”
听到陆光达的这番解释,徐云的脸上隐隐露出了些许明悟的神色。
他好像有点懂了。
原本陆光达他们设计的结构是将整个A6元件水平放置的,就相当于平放在地面的木桩。
这种木桩你想要把它劈成两半,需要的力气显然要比较大。
但如果你把它竖着立起来之后,用上的力气就可以小一点儿了。
同时水平方向的冲击波要求很低——例如比起竖直方向的劈开斧头,水平只要戳个孔就行。
所以无论是木桩立着还是躺着,水平施加的力气都不用太大就能完成任务。
而这所谓的力气其实就是冲击波路径的优化,越小的力气代表着折射路径越简单,越大的力气代表路径越复杂。
简单的路径生产起来的难度,显然要比复杂路径轻松很多。
如果真是如此
那么这事儿和自己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丢丢关系?
算了,不管了不管了,总之能加快生产进度就是好事儿。
毕竟A6元件涉及的可不仅仅是原子弹,还包括了更加复杂的氢弹呢。
当然了。
徐云肯定不会问陆光达那柄斧头在哪里的,因为他按照赌约也要啃一次斧头呢。
嗯,只要不想不见,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于是他便主动给陆光达再拿了一个饭盒,又从身边的袋子里取出了一瓶汾酒:
“陆主任,这是基地年前发给我的酒,我这人酒量不行身体也不太好,不过今天好歹大过年的咱们喝两杯?”
“好啊。”
陆光达也知道徐云的情况,所以欣然同意了他的建议:
“咱们就喝两杯,一整年到头,也就这时候可以放松个三五分钟咯。”
哗啦啦——
徐云一边就近拿了个杯子给陆光达到了个满杯,一边笑着说道:
“陆主任,您也别太悲观了,说不定今后您有的是时间放松呢。”
孰料陆光达却摇了摇头,昂首喝了口酒,随后很坚决的说道:
“放松是不可能的,我这人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除非能把帝X主义从地球上消灭,否则我绝不可能休息。”
“这是我当年在伟人面前的保证,君子一言既出,可是驷马难追喽。”
“对了,小徐,比起放松,我倒是一直想问你另一个问题”
只见陆光达沉默片刻,眼中少见的露出了一丝茫然:
“小徐,你说三十年后人民会记住我们吗?”
注:
为了避免说强行煽情解释一下,这个问题是邓稼先先生临终前的遗言——准确来说是去世前一年国庆节在天安门时留下的一句话,当时邓稼先先生已经病情全方位恶化了,并不是我个人杜撰出来的内容。
主角到这个时代,我觉得有必要对这个问题给出一个回答,所以标题我才用了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