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同样能够对引力波进行释意,而且自身可以形成一个良好的闭环生态圈。
用后世的例子来解释就是
广义相对论相当于苹果的ios系统,标准粒子模型相当于安卓阵营。
ios哪怕不需要和安卓有交集也依旧可以过的很好,甚至在很多情景下可以说是霸主。
代表着标准粒子的安卓阵营则在全体用户上有着优势——也就是标准粒子模型对科技发展的影响要比广相更大,目前二者正处于很焦灼的缠斗局面。
引力波则相当于是一个很重要的软件,ios能支持它,安卓也能支持它。
当然了。
引力子的话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儿就相当于突然死亡法则,只要被证明或者证伪,广相和标准粒子模型都得凉一个。
“”
看着有些疑惑的黄昆,杨振宁很快摇了摇头:
“老黄,你再好好想想。”
“我说的可不是普通的引力波,而是原初引力波。”
“原初引力波?”
黄昆下意识扶了扶眼镜:
“那是啥玩意儿?”
杨振宁想了想,双手在面前做了个手势,解释道:
“老黄,你应该知道,所谓引力波,顾名思义就是引力场的波动,或者说是引力场度规的扰动。”
“这种扰动由于种种情况的干涉或者影响很复杂,就像你爱吃的包子,它从最初的小麦到成品的包子之间,掺杂了很多很多的步骤——比如说脱谷、抹面、发酵等等等等”
“引力波同样如此,常规的引力波由于多种情景使然,内部的信息也很复杂,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它可以用标准模型解析,但也可以用广相释意。”
“但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时间跨度很长的引力波呢?比如说跨度早到宇宙早期?”
黄昆顿时一怔。
接着杨振宁继续解释道:
“在极早期宇宙中,能量标度很高,引力的量子效应不可忽略,所以引力场和其他物质场一样会有量子扰动。”
“也就是说当时的引力就是量子态的——当然了,由于引力波是经典效应不是量子效应,所以引力场的这种量子扰动还不能看作是引力波,它只能算是引力波的‘种子’。”
“后来这粒种子随着宇宙暴胀而生长放大,波长被拉长至远大于当时宇宙视界的尺度,它就被经典化,成为了充斥着全宇宙的引力波。”
“而这第一批诞生的引力波,便是原初引力波。”
“一旦我们能够捕捉到原初引力波,那么就可以去逆推极早期宇宙的物理信息,其中便包括了可能存在的引力子。”
杨振宁说完,下意识便与李政道对视了一眼。
他从李政道说出量子系统方程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对头同样想到了原初引力波。
众所周知。
从宇宙学扰动理论出发,可以推导出引力场度规张量扰动h的方程:
d/dτ=ag00c2dt2+ag0jdx0dxj+h+k^2h+gijdxidxj
其中 a是宇宙的尺度因子,k是扰动的动量模式,≡d/dτ是对共形时间的导数。
接着通过重定义,可以将其转化为一个变频谐振子方程:
ααhμν+aμνh+a′(λμhλν+λνhλμ)+bημναβhαβ+b′ημνααh=kTμν
没错。
想必聪明的同学已经看出来了。
从这个方程不难看出,如果宇宙是在暴胀的,即 a1/τ,那么方程将有如下形式的解:
(13a)ααh+2αβhαβ=kT
可以看到解的虚部正比于宇宙的尺度 a,换回最初定义的扰动h,由于扰动 h的能量密度虚部ρ|虚部|2/a2,且总能量 Eρa3。
可知引力波的总量会随暴胀期间宇宙尺度a的急剧增大而快速增多,这就是原初引力波产生的方式。
或许是想让黄昆能够更好理解自己的想法,杨振宁很快又解释道:
“极早期宇宙的物理信息主要是指宇宙暴胀的具体物理机制,不同的机制形成的原初引力波不尽相同,因此我们可以通过观测原初引力波的特征来判断极早期宇宙的暴胀是如何发生的。”
“具体来说,原初引力波有一个参数叫做张标比r,即原初张量扰动与原初标量扰动强度之比。”
“通常不同的暴胀机制会预言不同的张标比r,只要我们将来探测到原初引力波,获得了张标比r以及另外一个参数谱指数ns的具体数值,就可以去判断宇宙究竟是在什么物理机制的推动下发生暴胀的。”
“宇宙早期的物理机制一搞懂,引力子的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