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喷出来了:
“你、说、什、么?”
黎曼抹了把高斯喷到脸上的唾沫,很想说一声老师鹅肝胆固醇太高吃多了身体不好,不过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说道:
“老师,大概在一个小时前,我们收到了一封柏林转发来的电报。”
“电报发送人是剑桥大学,内容就是法拉第先生病危,希望我们能尽快赶到剑桥大学去见他最后一面”
“那你怎么不早说!”
高斯一把抢过了黎曼手中的电报,匆匆扫了几眼,旋即脸色涨的通红。
几秒钟后。
他单手拎起黎曼的衣领,拔腿就走:
“走,去伦敦!”
“老师您冷静一点,这么晚不一定能买到船票”
“那就我们自己划船划过去!”
“”
类似的一幕,近乎同时发生于德意志的各个角落。
除了实在无法联系到的个别人,足足有二十七位不同年龄段的数学家动身前往了英国。
当然了。
身处英伦半岛上的徐云对此一无所知,在离开法拉第办公室后,他便按往常的习惯去图书馆学习了。
次日清晨。
徐云一大早便来到了一处空地上,与老汤等人迎接着一个大家伙:
来自皇家格林威治天文台的镇馆神器,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一架牛反望远镜。
这架望远镜还有一个正式名称,叫做‘多多罗’,听起来很像后世的一部番剧。
‘多多罗’通体都由钢材制成,直径足足有1.6米,比徐云当初在北宋副本中组装的还要粗上一大圈。
不过比起北宋副本中的那架望远镜,‘多多罗’在长度上则要稍逊一筹:
它的长度是26英尺,折合标准尺度大概7.92米。
徐云选定的是一片地势较高的空地,与此前做光电效应实验的区域间隔大概在五百多米。
早前在北宋副本中曾经提及过。
天文望远镜的观测受地势影响很大,地势要越高越好。
例如当初老苏他们观测月亮,选择的便是汴京城外的一座小山坡。
但如今徐云为了能尽可能的拉起热度,显然不可能将观测地点放到学校之外。
因此他只好在观测条件上放宽了要求,选择了这么一处剑桥镇内的相对高点。
这种做法必不可少的会为观测带来阻力,但已经是目前徐云能够找到的最好办法了。
组装设备的过程不需要徐云亲自上手,此时他正站在一旁,翻阅着手中的一叠文件。
他的身边除了老汤之外,赫然还站着一位带着眼镜、法令纹极其明显的中年人。
过了一会儿。
徐云将手中的文稿合上,面带感激的对中年人道:
“艾里先生,这次真的麻烦您了。”
没错。
这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休伯特·艾里的父亲,现任格林威治天文台台长的乔治·比德尔·艾里。
听到徐云这番话,乔治·比德尔·艾里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说好了与格物社展开合作,这些事情自然是我们应该做的,罗峰同学,你不需要道谢。”
乔治·比德尔·艾里的语气有些平淡或者说带着一些距离感。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事实上也是如此。
不久前。
乔治·比德尔·艾里收到了自己儿子休伯特·艾里的那封信,信中详细提及了徐云之前搞出来的三轮实验。
作为后来计算出了地球密度的牛人,未来英国皇家学会的会长,乔治·比德尔·艾里无论是在实验经验还是知识储备上都是非常丰富的。
因此他很快便理解了休伯特·艾里在信中所说的实验原理,并且叹服于‘肥鱼先生’的实验设计。
再后来。
他又花了半天时间打听了一番徐云搞出的事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同意了徐云的合作意向。
于是在今天上午。
他便亲自带着‘多多罗’望远镜以及大量的观测记录抵达剑桥,与徐云完成了正式交割。
不过另一方面。
这个实验虽然有那位神秘的‘肥鱼先生’作为主设计师,但徐云的年龄还是太年轻了。
加上此事又事关乔治·比德尔·艾里的政治生涯,因此这位现任格林威治的天文台台长,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与担忧。
毕竟自己的处境本就不妙,眼下还担保了这么一遭事儿。
一旦观测失败。
他基本上可以考虑退休后去哪里跳广场舞了。
而比起乔治·比德尔·艾里的心绪复杂,徐云则要平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