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顿,警惕的走到窗边感应了一番。
确定没有异常后返回座位,继续道:
“除了空饷之外,另一个内乱便是......克扣军功!”
说着他从兜里取出了几块官银,在手上颠了颠,苦笑道:
“说出来宗兄可能不信, 王某从伍至今大大小小数十战,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赏银。”
“往昔但凡是朝廷所赏官银,十两入册封装,最终能到手的不过一两而已。”
“哼(^), 岂有此理!”
宗泽平生最恨贪腐,听到王禀的这番话,顿时忍不住了:
“王兄,莫非军中就无人上诉伸冤?”
王禀苦笑着摇了摇头,用‘你很天真’的目光看着他:
“伸冤?哪有那么容易?”
“那些人精着呢,抚恤款从来不贪,只贪赏银,寻常军士哪只赏银可到手多少?”
“每当军士们收到家中捎寄的信件,得知阵亡同乡的家属尽数收到抚恤款,知晓身后之事有保障,谁会去计较赏银名目?”
“纵使真有士官上奏申诉,告书也压根到不了官家面前——我朝虽是重文轻武,但文武之间却并非没有交集,那些人早就把上上下下打点好咯。”
一旁的徐云闻言,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名:
李纲。
当然了。
这个李纲和后世那个李刚没啥关系。
他乃是北宋末年的一个人物,也是私德和能力相悖的典型代表。
李纲组织过汴京保卫战,与汪伯彦和黄潜善为首的投降派进行过尖锐的斗争,是个抵抗派的典型代表。
此外他也是宗泽的坚定支持者之一, 死前都在支持岳飞抗金斗争。
从贡献角度上来说。
他是南宋当之无愧的良臣,提出的方案甚至可以算是‘中兴之策’。
但与贡献能力形成鲜明对比的, 则是他的私德。
中伤吕好问这个污点就不说了, 此人贪财的毛病也相当厉害:
他一边支持整顿军政腐败,颁发了新军制二十一条,另一边转眼就把补偿的慰抚款给贪腐了七成.....
他在担任南剑州沙县税务的时候,也学着西军搞贪腐,四年贪污了五万多贯钱。
其实吧,李纲的情况不是个例。
整个北宋末年的西线将领里。
除了刘法、老种、老折三人外,哪怕是王厚这个知名老将,也曾干过贪腐款项的事情.....
“财帛动人心呐......”
宗泽叹息着摇了摇头,与王禀对了杯酒,又问道:
“王兄,除了内乱之外,不知外乱又是所谓何事?”
这次王禀依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宗兄,你在边陲之地当过知县,那么应当清楚,我朝的外患主要来自何处。”
宗泽点了点头。
他最初任职的地方是大名府,也是一个边陲重地:
“我朝西线对峙西夏,北方则有辽人虎视,除却二者之外,剩余的羌人、倭寇不过冢中枯骨耳。”
王禀微微颔首:
“然也。”
如果把宋朝的版图比作一个人的话。
那么这个人的右手边是大海,正前方就是辽国。
十点钟方向是西夏,右边则是吐蕃和大理。
其中对宋朝威胁最大的便是西夏和辽国,其中宋辽的争端要少点——倒不是因为辽人佛系,而是因为在95年前,宋朝和辽国签下了著名的澶渊之盟。
有些人认为这是丧权辱国,有些人则认为是明智之举。
总之在澶渊之盟签订过后,宋辽两过明面上的纷争要少了很多,甚至还发展起了比较繁荣的跨国贸易。
但是和平归和平。
就像后世的鹰兔一样,在宗泽这样的宋人眼中,辽国依旧是个潜在的敌人。
听着宗泽口中流露的怨气,王禀沉默片刻,缓缓道:
“那么....敢问宗兄,可曾听说过女真一族?”
“女真?”
宗泽一愣,沉吟片刻,略带不确定的道:
“王兄所说的女真,莫若是辽阳以南的珠鞥人?”
王禀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此族。”
宗泽见说眨了眨眼,疑惑道:
“王兄,宗某听闻辽朝在消灭了靺鞥人后,珠鞥一族一分为二。”
“两个部落分别名曰生女真与熟女真,似乎有些类似臣服我朝的羌人部族。”
“怎么,听王兄之意,女真一族似乎颇具威胁?”
王禀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一种预感罢了,王某在西线征战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