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阁楼的窗户边正有一个身影依旧在朝小牛吧嗒吧嗒——话说也不知道这两货是怎么能保密到‘分手’的,合着威廉一家其余五口人都是星际玩家?
按照正常情况,小牛不早就应该被威廉的货船送去德意志看骨科了吗?
带着这个疑问,徐云跟着小牛离开了威廉家的小屋。
午饭后的伍尔索普要比白天时热闹一点,小牛带徐云走的又是镇子的主干道,因此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路人。
其中有推着板车的老汉,四五十岁,个子瘦小,满脸皱纹。
老汉见到不远处的另一位路人时还友好的笑了笑,但在看到小牛的瞬间便变成了笑川脸。
还有衣着破烂的放羊娃,裸露在外的踝关节冻得通红却仍旧满不在乎的挥舞着狗尾巴草。
目光瞥见小牛时却瘪了瘪嘴,奶声奶气的哼了一声。
并且随着行人的增多,这种情况还远不止一例。
很明显。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小牛同学已经展现出了他的骂街天赋。
一嘴遮天,毒断万古,喷遍乡镇无敌手。
没错,除了校园暴力者外,小牛还是个喷子——越老越妖的那种。
他在六岁那年就学会了喷人,12岁那年喷的老师差点开除他,如果不是因为威廉的作保,这次的小牛大概率是个乡野闲汉了。
而这还没完呢,在三一学院的时候因为一对情侣经常在他宿舍的窗外唧唧我我(根据三一学院的布局图来看其实隔着有四五十米),他甚至拎着一壶水跑到男生宿舍门外喷了几个小时。
口渴了就喝一杯水继续喷,硬生生把那对小情侣喷的含泪分手......
至于后来他和胡克的骂战就更别说了,妥妥的青史留名。
老牛在1715年曾经亲笔写下过一句话,叫做‘能指着鼻子骂我有罪的只有牧师’,也算是对自己性格的一个概述吧。
本土很多人用一半天使一般恶魔去形容theshy,但这个词其实也同样适合于形容老牛的学术与品行。
不过喷了一辈子世间无敌手的老牛,在互联网时代却也吸引了一大堆喷子的火力,某处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天道有轮回了。
当然了。
路人们虽然对小牛嗤之以鼻,但投向徐云的目光却各有不同:
有因着敌视小牛而连带的憎恨,有惊讶,有恐惧,也有好奇。
毕竟在伍尔索普这个小地方,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东方人这个概念的。
黑发的认知倒是有,但这实际上指的是意大利人和伊比利亚、葡萄牙之类的拉丁裔。
拉丁裔的发色虽然近黑,但仔细看的话他们其实是一种在强光下很深的褐色,并且还会卷曲,和徐云的情况差别明显——真要论黑色直发,欧洲真正符合条件的只有一个匈牙利人。
什么,你问莫妮卡·贝鲁奇为什么是黑色直发?
染发和拉直听过吗?
加之徐云那相对明显的黄肤黑眼以及着装,一路上倒确实引起了不少话题。
不出意外的话。
估摸着明天一大早,沃尔索普的村口就会热闹起来了——得亏这不是13世纪的欧洲,否则保不齐啥时候就会有些中二勇者找上门来把他当成boss来刷。
徐云就这样跟着小牛走了一段路,结果忽然发现哪儿似乎有些不对:
“艾萨克先生,这个方向不是回家的路吧?”
小牛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道:
“当然不是,我们先去割草。”
“割草?”
“没错,割草。”
也不知是想到了徐云答应的生活费还是有关‘此子’的那番话,小牛罕见的多解释了一句:
“晚上你睡觉的被褥我可以借你,但你总不会打算直接躺到地上吧?冻死了可就没人能付我钱了。”
徐云挠了挠头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晚上还得打地铺来着。
小牛的那间园林房通体木制,保温效果肯定要远逊色于威廉他们的红砖房,夜间四处漏风也不算意外。
加之小牛卧室的地面带有大量因往来而搅入的灰尘,没个东西垫着肯定是不行的。
羊皮啥的就别想了,小牛自儿个都只有胡斯裤呢,因此只能找些比较保暖的东西垫吧垫吧了。
随后在小牛的带领下,二人抵达了一处长有芦苇的塘地。
见到这片芦苇后,徐云顿时眼前一亮:
看来小牛同学的经验还是可以的,今晚可算能有个不错的‘床垫’了。
农村里待过或者经常野营的朋友应该知道,芦苇是一种非常优质的草支垫材料。
芦苇做的草支垫夏季隔热冬季防凉,同时还能够还吸潮,躺上去的舒适感非常好。
除了人工床垫以及动物皮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