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石头似的，砸在陈老师的心里。
“明哲，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学习，这些玩笑话别放在心上。”这话说得她自己心里都虚。
少年清澈的眼眸望着她，唇角忍不住地颤抖，语气却格外平静：“陈老师，你不用瞒我了。你和外婆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陈老师不敢置信地道：“你，你知道你父母……的事情了？”
王明哲漠然点头。
全身的愧疚感袭上心头：“对不起，老师不是有心瞒你的。”她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下意识做了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但对不对，不是由她来评判的。
“陈老师，我明白你们的苦心。”短短一句话，反而让陈老师更加难过。
她在心里想：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王明哲啊，你怎么就不哭一哭呢，那样老师我心里还好受些。
杨小宇啊杨小宇，你说你这干得都什么事儿，你这不是往他心口上扎刀子嘛！
“明哲，你先去上课吧。关于你父母的事，等你下课了老师再跟你说。”安慰的话此刻说再多都显得苍白无力，她从未有过如此无助和语塞的时候。
王明哲点点头，游魂似地往教室走。王富贵夫妇默默跟在后头，哀伤神思。
马国民双手抱胸，略带同情地看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陈老师：”还是太年轻了，碰到这种生死大事就慌了……”
陶正则走到对面，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陈老师眼里对王明哲的同情与疼惜：“我倒觉得，任何职业都需要有温度的去感同身受。”
“你觉得她算一个好老师吗？”
“她是，”陶正则十分坚定，因为看见了陈老师眼里的光，那是善良又坚韧的人才有的眼神。
纵然她现在迷茫无措，但陶正则还是相信她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初心，做出不让她自己后悔的决定。
马国民挑起一边眉毛：“陶医生，你们做医生的还真是慈悲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