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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人,你向来聪慧,可在大事上为何如此不开窍呢。
那些是贱民不假,可即使是贱民也是天朝上国的贱民,大明在乎的不是贱民,而是脸面,是脸面懂吗!”
“那该如何?”这么一说,郑府尹也急了。
俞观察使坐了下来,垂目凝思,半晌才说道:
“此事定不能惊扰天朝,一切需在国内化解。
至于化解之法,要么你我同去请罪,归还粮草,再许诺对方若干条件。
要么,集中兵力,趁着宋军局势未稳,以雷霆之势,把尔等击溃,同时在冠上一个倭寇犯边的名头。”
郑府尹眼睛一亮,自动忽略了前半句,精神奕奕地对后半句补充道:
“只要击败宋军,怎么说还不是我等说了算。
宋国伙同倭寇,掳掠天朝百姓,被我等发现,观察使俞大人帅军抵抗,浴血奋战,只为挽回天朝颜面,挽救天朝子民。”
观察使愣了片刻,转而浮现笑容,他搓了搓掌:
“甚是有理!如此一来,天朝不仅不会怪罪,还会嘉奖 ,说不定辨诬之事,能在本官手里解决。”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火热,连忙催促着:
“郑大人,你要把这番说辞尽快上报朝廷,让领相大人派兵协助。
另外,此时西道兵力不足,本官即刻回府修书,从宁边大都护府征调八千人马前来助战。”
这里的辨诬之事,说得就是明朝把朝鲜开国国王李成桂的老爹给搞错了,并写进了明朝的《皇明祖训》,后来又抄入了《大明会典》。
每次朝鲜派使臣去大明辨诬,大明的意思就是‘嗯,知道了,回去吧’,结果拖了一百五十多年也没给改。
这成了朝鲜皇室的一大心病,祖宗的名字都给搞错了,还得了。
最可恨的是,搞错也就忍了,可把李成桂的老爹写成了是李仁任,这可是首鼠两端,臭名昭著的高丽奸臣。
为此,在朝鲜王朝开国以来,每一代国王,都把去明朝辨诬当成了外交上的头等大事。
而大臣们,自然把这当成了可以写入史书,为后世传唱的立功机会。
郑府尹躬身抱拳,谄媚笑道:
“卑职恭喜大人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观察使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就在此时,有亲卫仓惶冲进后堂,急切说道:
“大人,反贼……反贼攻进府衙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