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溪摇了摇头,有些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抬起一双湿润的眸,“霍宴深,别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舒服。”
她太疲惫了,刚做完一场手术,大脑里全然都是杜馨兰的那场手术该怎么做,真的没空回答他这些问题,她也回答不上来。
“别问我了,好不好……你说过婚后你我互不干涉,只是维持婚姻,被慕文博骗走的那一千万我会还给你。”她声音有点颤抖地道。
“……行,我不问,那现在这场婚姻我不想维持了,即使爷爷再喜欢你,霍家也不会允许一个天天在外面和男人鬼混的女人当霍太太。”
霍宴深讥讽扯唇,“慕小姐,你不会单纯到以为救了爷爷的命,就能永远稳坐霍太太的位置吧?”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嫁进霍家,霍先生,是你让我嫁给你的,不是吗?”慕南溪抬起一双美眸,同样冷然回击道。
为什么要让自己会这么卑微呢?
霍宴深黑眸闪过怒光,“是,那是我误以为,你跟爷爷说的一样,是一个懂得自尊自爱的女孩子!”
慕南溪面对这些羞辱,犹如被浇了一盆冰凉的水,不得不说,这话真的很伤人。
她手指颤抖,再次吸气,“我刚刚已经解释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不信你,慕南溪,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
就像当初那个女人一样,每一个字都是欺骗他的谎言,没有真话。
她骗他说会回来,可他等到只有她死讯的消息。
这样的感觉,霍宴深不想再重来一次,更不想每次看见慕南溪就回忆起来。
慕南溪嘲弄了一声,原来她在霍宴深的心中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她鼓起勇气,下定决心,顺他的意:“好,离婚,霍先生,我答应离婚了,我全力配合你。”
“……”霍宴深气的心中一堵,他黑眸闪过了一抹诧异,稍纵即逝,“好,你说的。”
慕南溪愣了愣,欲言又止,不是他说的吗?再说都到了这个份上,她只有同意的份了。
霍宴深也同样带着脾气,冷眸扫了一眼周俞,“周俞,既然我和慕小姐关系已经撇清,前面路口有个公交站,送她在那里下车。”
说完,男人又冷冷看了一眼慕南溪,“自己回御园,跟我结婚你不亏,离婚后,御园送你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住处么?”
慕南溪紧绷着脸,明明他这话说的很有人情味,可是她却听到了有钱人的羞辱感,她知道,他从来不把钱当钱。
霍氏集团总裁霍宴深,霍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富可敌国,送御园又算得了什么。
周俞清楚霍宴深是在气头上,他提醒道:“霍先生,现在下雨了。”
刚刚还没下。
“下雨怎么了?”霍宴深怒瞪着黑眸。
“没事,周助理,就把我放前面公交车站吧,我搭车回去。”慕南溪屏直呼吸,有点哽咽地道。
周俞见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继续开车,老天爷就好像逆势而为一样,从刚才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大雨磅礴。
外面的雨声,即使隔着车窗都能听得很清楚,路上的行人流量也少了一大半。
狂风怒卷,雨滴狠狠砸在挡风玻璃上,开车时,周俞都忍不住为慕南溪提心吊胆。
“霍先生,要不要送太太她先回……”
“你听不懂我说话?”霍宴深眼神生冷地厉害。
周俞沉默,开着迈巴赫很快到了前面的公交车牌站停下,由于雨势过大,这里甚至连个等公交车的人都没有。
慕南溪看了一眼霍宴深,“霍先生,谢谢你送我。”
霍宴深却连眼神都没有多给慕南溪一个。
慕南溪突然就觉得很恍惚,因为当时在医院男科部看见霍眼神的第一眼,他也是这么冰冷,只是他向她提出结婚的想法,为她砸咖啡馆时,她鬼使神差同意了。
但其实,冷冰冰的,才是霍宴深本来的样子才对。
算了,那么,这场婚姻就到此为止吧。
慕南溪将车门叩开了下,她的脚刚迈下去,地面上的一片潮湿就浸凉上她的脚趾头,顿时沾了水。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身子难受的厉害,可能是因为被慕文博绑架打晕了缘故。
“下车。”霍宴深吩咐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慕南溪闭了闭眼睛,不想看见他冰冷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也同样让她难受,像是似曾相识。
她火速下了车。
公交车牌前,慕南溪找到了一个挡棚处躲雨,但雨势过大,刚才还是被淋了个透心凉。
霍宴深看见她抱着胳膊浑身寒冷的模样,心脏被狠狠敲击着,眸光骤然缩了一下,戾气到不行。
“周俞,你还等什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