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久了,腿麻了,一个踉跄便栽倒下去。
李行驭眼疾手快,将她拉入怀中:“出息,这点事情吓成这样。”
赵连娍靠在他怀中,无力辩驳。
李行驭俯身抱起她,沿着来时的路下山。
赵连娍缓过劲儿来,动了动:“夫君,放我下来吧。”
“能自己走了?”李行驭垂眸看她。
天逐渐黑了下来,赵连娍抬眸,只能看见他好看的脸部轮廓:“嗯。”
李行驭俯身将她放在地上,还是不放心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沿着小溪往前走。
赵连娍宛如惊弓之鸟,一边走,一边往后看:“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李行驭侧眸上下扫了她一眼,不怀好意的一笑:“不一定,或许你身上还沾着‘宿不散’的香气,要不你下去洗洗?”
他说着,朝着溪水处抬了抬下巴。
赵连娍瞪了他一眼,低头不语,心却一下松了。李行驭这么没正形,说明危险已经过去了。否则,李行驭哪会有调侃她的心思?只会冷着脸骂她“没用”。
“说话。”李行驭走得无趣,总想逗逗她。
赵连娍想了想问他:“夫君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我忙完了军营的事,闲来无事来看看。”李行驭乜着她:“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好好的住在白云镇,也能出这样的事。”
他确实忙完了,五六天的事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觉就安排好了。不知怎的,打了胜仗之后,他很想见一见赵连娍。
他做事向来随心,便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找赵连娍了。
“那夫君看见云蓉和云燕了么?”赵连娍不放心的问,她也没心思和李行驭争辩。这麻烦又不是她找来的,明明是尤佐良带人来找得她,难不成她愿意吗?
“云蓉没事,她身上又没带着肉干,我去那院子遇到她回去了。”李行驭道:“云燕受了伤,不过性命应当无忧。”
“那就好。”赵连娍松了口气。
“今夜在这儿歇了吧。”李行驭寻了一块稍微空旷的地方,四下里看了看。
赵连娍自然没有异议,她对在外头过夜这些事一窍不通,只能听安排。
李行驭燃了一个火堆。
赵连娍担心:“火光会不会把他们引来?”
“他们要翻两座山,上半夜是回不来了。”李行驭拨弄着火堆:“回来了也找不到这里。”
赵连娍安了心,抱着膝盖坐在火堆边。
李行驭去小溪里取了水,在水壶里烧开,又掰了干粮放进去煮。
她看着看着,眼皮便开始打架,浑身好像都疼痛起来,她也没在意,毕竟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有这么疲于奔命过,自然疲惫至极,身上疼也是寻常。
“赵连娍,别睡。”李行驭一手搭在她后脖颈处,摇了她一下,微皱起眉头,抽回手放在她额头上:“这么烫,你发热了?”
“我没事。”赵连娍摇摇头,原本柔嫩的唇瓣有些干裂了。
“你能做点什么?”李行驭嫌弃的数落她,又倒了煮好的干粮喂她:“吃一些,不然身子扛不住。”
赵连娍勉强自己吃了几口,便咽不下去了。
“躺着。”李行驭扶着她,靠在自己腿上。
赵连娍枕在他怀里,在疼痛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阿佑……阿佑……”
午夜时分,赵连娍忽然在睡梦中呢喃轻唤。
靠在树上阖眸小睡的李行驭猛然睁开了眼睛,双手抱起尚在沉睡的赵连娍,急切的问她:“赵连娍,你叫我什么?你方才叫我什么?”
季佑,是他和年年在一起时用的名字,“阿佑”是他的小名,除了生母,只有年年会这么唤他。赵连娍方才唤得是“阿佑”,他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