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连娍心中愤懑,脱口道:“那你怕不怕我把你私吞赃物、私藏铁矿的事说出去?”
话一说出口,她又后悔了。
因为李行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就好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呢,这会儿就阴云密布了。
看着他可怖的眼神,赵连娍瑟缩了一下。
李行驭忽然笑起来,大掌握着她脑袋揉了揉,像老虎摆弄着怀里的小白兔:“你自去说,左右这都是诛九族的罪,不仅你要跟着我死,平南侯府也要跟着遭殃。”
赵连娍咬着牙看他,她就说,李行驭怎么一点也不瞒着她,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李行驭瞧她愈发顺眼,凑过去抵着她额头轻蹭。
赵连娍皱眉躲开,李行驭这模样,哪里像传言中的杀神?简直像一条亲人的大狼狗。
不过,她可不会因为眼前李行驭的模样,就忘了他本性如何,她在他怀中,仍然僵着身子。
李行驭逗了她一会儿,起身抱起她:“沐浴去。”
赵连娍捂着胸口,羞愤极了:“放我下去,我自己来就行。”
“哪里我没看过?”李行驭低头,不怀好意的上下扫量她。
赵连娍又是气又是羞,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
“我给你沐浴。”
李行驭俯身将她放进浴桶中,回身取了长巾来,果真给她洗起来。
但他到底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做起这件事来,并不像他挥剑那么挥洒自如,动作反而有点笨拙。
赵连娍被他拉来拉去的,只觉得他是将她当成了个玩具。
“好了。”李行驭自个儿也抬腿进了浴桶中。
赵连娍知道阻止不了他,也懒得开口,往边上缩了缩。
李行驭甚是满意,含笑看着她。
赵连娍叫他看得不自在,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起身:“我先上……”
话未说完,她便惊呼一声。
李行驭抬手捉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中,水“哗啦”一声溅了一地。方才给她擦洗不过片刻,他便动了火了。
赵连娍一坐下,便察觉他不对,连忙挣扎着要起来。
李行驭到底要不要脸!第几次了!
但她早没有力气了,俯身靠着桶壁腿软的几乎坐下去,李行驭在后头一手捉着她双腕,一手捞着她腰身,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地上更是遍地是水,一片狼藉。
赵连娍又被他折腾了一通,已然不知今夕为何夕。
李行驭大概是良心发现了,给她洗净之后,还给她穿了身寝衣。
他抱着她到床边看了一眼,朝着外头招呼:“来人!”
十三跑到门口探头探脑:“大人。”
“滚。”李行驭侧身不让他看怀里的赵连娍,抬脚踹他:“叫婢女进来。”
十三灵活的往后一躲,嘿嘿笑着答应:“属下知道了。”
片刻后,云蔓和云蓉进来了。看到李行驭抱着赵连娍,两人都低下头,不敢再看。
赵连娍侧脸对着李行驭的胸膛,她羞恼,却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将床上被褥换了。”李行驭抱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云蔓、云蓉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去收拾。两人看到床上的凌乱痕迹,都羞得满脸通红。
赵连娍看到两个婢女红着脸抱着那些被褥走了,直羞愤欲死,脸红的几乎滴出血来。
李行驭俯身将她放到了床上,自个儿贴了上去,抱着她餍足的眯上眼,像吃饱喝足的大兽。
赵连娍只想等他睡着了,再离他远一些,奈何身上实在疲惫,不过片刻便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次日晌午。
她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犹如断开了重新连起来一般不适,小腹部更是又酸又疼,但睡了一夜,总归长了精神。
她坐起身,挑了幔账往外看,云蔓便迎上来了:“夫人,您醒了。”
“嗯。”赵连娍挪了挪,抬起下巴,脖颈处都是李行驭留下的痕迹。
云蔓忙上前来扶她,看床上和浴室里的狼藉,再看夫人忍痛,就知道昨夜夫人必然是受苦了。
大人倒是神清气爽的,一早还赏了他们。
赵连娍在梳妆台前坐下。
“夫人。”云蓉走了进来:“您瞧。”
她手中捏着一个小纸头,举起来对着赵连娍。
赵连娍扶鬓的手放开,微微蹙眉:“哪里来的?”
这纸头,和昨日她在马车里发现的一样,大概是从一页纸上面撕下来的。
“奴婢早上去采买,在篮子里发现的。”云蓉将纸头递给她:“奴婢看上头有字,就拿来给夫人瞧一瞧。”
她是不认得字的。
赵连娍接过来展开瞧了一眼,直接上头写着“在下黄昏时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