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冤枉他了?”朱平焕皱眉。
“你看这个。”赵连娍指了指单独放在边上的一大坛酒。
这里的一排,都是这种大坛酒,有小的酒肆,不能自己酿酒,只能到这样的大酒肆来买回去出售。
这种大坛的,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朱平焕朝着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封口被动过?”
“好像是才动的,钱范没有多大,竖着能放进去。”赵连娍说着已经走过去,揭开了那坛酒的封口。
朱平焕举着蜡烛去照。
赵连娍挽起袖子,便要到酒里去捞。
“娍儿。”朱平焕拉住她,将蜡烛交给她:“我来。”
“好。”赵连娍也不曾与他客气。
很快,朱平焕便从酒坛中捞出一个钱范来,丢在地上:“还有一个。”
他说着俯身,又捞出来一个。
“宁王肯定自己的印了不少铜钱,近日陛下对他颇为防备,他想处置了这东西,就想着用来害你了。”赵连娍看着那两个钱范,松了口气。
总算是找出来了。
“我带回去销毁。”朱平焕捡起两个钱范。
“销毁什么?”赵连娍拦着:“给我。”
“你要这个做什么?”朱平焕不解。
“我有用处。”赵连娍将蜡烛递给他:“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今日有劳你了。”
“你与我客气什么?”朱平焕不放心,跟着她往外走。
“留步。”赵连娍回头,朝他挥挥手,看了看那个被绑的伙计,又叮嘱他:“这个人,你处置了,别让那边知晓。”
“看好了他,晚些时候我派人来接他走。”朱平焕吩咐来一句,跟了上去。
他不放心赵连娍一个人回去,打算送她,但只能远远的跟着。他知道,赵连娍若是知晓他跟着一定会不让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赵连娍并未往镇国公府去,而是直奔一户人家的后院墙处。
他看着赵连娍攀进那个院落,回身来看前头的匾,才察觉这是新晋升的兵部侍郎施连山家。
赵连娍是要将钱范放到施家?
施连山是朱曜仪的人,娍儿要对付施连山,他自然没有异议。他在巷头耐心的等着。
没一会儿便下起雨来了,下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到赵连娍从墙头跳下来了。
“娍儿。”
他脱下外袍,上前罩着赵连娍。
“殿下?”赵连娍见到他吃了一惊:“你怎么没走?”
“我不放心你。”朱平焕举着外袍,将她笼在怀中:“冷不冷?”
“我没事,殿下你快回去吧。”赵连娍下意识躲开他的怀抱。
这不合适。
“娍儿……”这一次,朱平焕没有依着她,他罩着她,将她抱进怀中,哽咽着:“你让我再抱一抱。”
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淡香,他实在克制不住了,赵连娍不知道,他有多想她,看着她站在别人身旁,他有多煎熬。
“殿下,你别这样……”看他这样,赵连娍心里也不好受。
“我们走吧,你和我走吧,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朱平焕在她耳畔祈求:“娍儿,我求你了……”
“殿下,你先松开。”赵连娍脑袋叫他罩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心中生出惶恐,用力挣扎。
朱平焕虽然病弱,到底是个男儿,怎么着也比她力气大,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就在赵连娍挣扎不开时,身上忽然一松,一声闷响,朱平焕似乎是摔倒了。
“娘子真是叫我好找。”
李行驭的声音像是在冰里粹过,凛冽如刀。
赵连娍浑身一颤,抬手想拿开朱平焕罩在她头上的袍子。
但根本来不及,只在一瞬间,她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提起,抗在了肩头。
接着马儿嘶鸣一声,发足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