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笑,你这么笑我会以为你在药汤里下毒了的。”
陆菱说着,端起白瓷碗来喝了一口,喝完之后小脸立马皱成了一团。
云浅扑哧一笑,看着陆菱的表情乐不可支。
“你这还不如给我下毒了呢!”陆菱连忙喝了几口一旁已经放凉的茶。
药汤药汤,通俗来讲就是用药材制汤,汤里带着药材的苦味在所难免。
云浅这几天喝药汤喝多了,感觉自己都已经被药材腌入味了。
好不容易从苦味中缓过神来,陆菱又开始说这几天宫里发生的一些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宫里人都在传,皇后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好像是柳贵妃。”
云浅倒茶的动作一顿,“这么快?”
确实是太快了,柳璇进宫不到一年,从贵人到贵妃,再到如今可能成为皇后的人选,这就是女主光环的强大力量吗。
陆菱赞同地点头,“我也觉得有点太快了,前段时间我才听说皇上和柳贵妃闹了矛盾呢。”
云浅低着头,若有所思,“感情嘛,谁说的准。”
两个小姑娘坐在一起聊了又聊,很快就聊到了近傍晚,陆菱这才依依不舍地准备离开。
“等明天我再偷偷溜出来找你玩。”陆菱俏皮地冲云浅眨了眨右眼。
云浅笑着点头,起身将陆菱送出门口。
房门一打开,两人走出去没几步,身为武将世家出身的陆菱,对周边环境的动静要敏感一些。
微风吹过,几片树叶被风吹落。
陆菱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望向那细微动静传来的方向,疾走几步准备冲过去。
结果被从墙上落下的人影惊了一下。
那道人影转过身来,五官漂亮,气质清冷,身上的玄色衣裳仿佛是这人身份的象征。
看到宴栩的那一瞬间,陆菱石化了,就连踏出半步的腿都僵住。
不仅是陆菱,云浅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倒不是因为宴栩来得突然,只是她实在没想到堂堂摄政王会做出翻墙这种事情来。
反应了好一会儿,云浅先笑出声来。
宴栩丝毫没有被人撞破翻墙而来的尴尬,表情淡定地越过石化的陆菱。
陆菱机械地在宴栩经过自己时,同宴栩行礼:“臣女见过摄政王殿下。”
宴栩脚步不停,陆菱只听到了一声语调平平的“嗯”,尾音还是即将消散在风中的那种。
云浅看着来人朝自己大步走来,目光含笑。
这里是云浅住的院子,倒也不用担心突然会有外人进来,现在院子里也只有他们几人。
“你怎么来了?还是……”以这么一种独特的出场方式。
后面的话云浅没说完,但是宴栩已经瞬间了然了云浅的意思。
宴栩垂眸,“再不来某人就该把本王忘了。”
语气里带着些控诉,云浅眯着眼睛笑,在一个陆菱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捏了捏宴栩的小指。
陆菱石化了又裂开,最后转过身来,眼神古怪地看着两个姿态亲密的人。
不对劲,很不对劲,陆菱在心里这么想。
但是现在已经很明显了,陆菱的眼神从恍然大悟到揶揄暧昧,云浅对上她的目光都忍不住想笑。
“那什么,哎呀,这天都这么晚了,臣女是该回去了,我爹该喊我吃饭了。”陆菱夸张地比了几个动作。
“臣女就不打扰殿下和浅浅了,告辞。”
陆菱像是急着给两人腾空间出来似的,背影急切又好笑。
云浅笑得眉眼弯弯,直至陆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门被灵儿重新关上。
到了晚上,外面的风还是带着凉意,云浅便拉着人进了屋里,灵儿端来了一壶热茶便退了出去。
“这几日疫病严重,王府上应该没有人染上了吧?还有你。”云浅倒了两杯茶,刚把杯子放在宴栩面前就被轻轻捏住了手腕。
手腕被不轻不重的力度摩挲着,一点点按揉到指尖,最后牵住。
宴栩才回答到:“没有,我和府上皆是一切安好。”
“那便好。”云浅点头。
宴栩下一秒话头突然一转,“不,也不是一切安好。”
云浅愣了一下,“哪里不好?”
宴栩抬手指了一下自己,“本王的心上人让本王独守空闺好几天了,特意来讨个说法。”
云浅哭笑不得地看着宴栩,没想到宴栩把独守空闺这个词用得这么熟练。
“这几天疫病横行,我娘让我不要总往外跑,所以就没过去,不是让晨风替我带了口信给你吗?”云浅解释道。
宴栩看着云浅说话的嘴张张合合,没忍住低头咬了一下云浅的唇角。
云浅被这类似于报复的力度弄得“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