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人就是粗人,莽夫就是莽夫。
她夫君伍竞三就连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都莽撞得很。
她偷偷问过春香姐姐,春香姐姐的夫君王三牛可没这么莽撞的。
苏漫漫倒也没有用夫妻之事调侃人的癖好,笑着将此事揭过,温声道:“行了,既然体寒,往后就多注意,热天尽量少穿一些,免得中暑。”
中暑严重可是会要人命的。
开不得玩笑。
秋蝉向苏漫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多谢小姐关心。”
她也不想在大热天穿得这么厚。
奈何她夫君那种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就跟一头牛一样只会用蛮力。
一点都不如华先生温柔知礼。
一想到华先生,秋蝉心中一阵唏嘘。
如今算来,她都有三年多没见过华先生了。
她夫君知道她曾经心悦华先生,只要一提到华先生便乱吃飞醋,夜里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她再也不敢多提一句华先生了。
经过三年的岁月洗礼,华先生的身影逐渐在她心底淡去。
而她的夫君和孩子更能占据她的心神。
她承认当初点头同意嫁给她夫君确实有一些冲动,甚至可以说是赌气,怨恨华先生是根木头,任由她如何表达心意都纹丝不动。
可不爱她并非华先生之错。
她一厢情愿的喜欢随着她成婚
后逐渐消散。
而华先生远离京都城,就算偶尔回来,也不会再来这里,跟她再也没有见过哪怕一面。
即便华先生与她夫君乃是师兄弟关系。
如此也好,见不到,忘了便罢了。
她成婚生子了,就该对夫君对孩子一心一意。
秋蝉轻叹着垂头将春笋铺平,神色变得惆怅起来。
年少时喜欢,总是刻骨铭心的,何况那场心潮澎湃耗尽了她几乎所有的勇气和热情,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让她心悸不已。
但她很清楚,她没有那么喜欢华先生了。
甚至不会再主动去见华先生。
若思不出意外,此生不会再见了。
苏漫漫吃过早饭之后,便去了二哥家。
这几年二哥不在家,她娘便一直住在二哥家,与二嫂萧麦穗一同带孩子,偶尔在她需要的时候也会帮帮忙,过得还算舒心。
苏漫漫才到,她娘便啧啧嫌弃道:“自从你夫君回来,你是越发堕落了,庄子上和店铺里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你都能安心睡懒觉。”
“娘,我是人,又不是木头,累了这么久多歇歇难道不应该吗?”
苏漫漫也不客气,自顾自给自己倒一杯茶后,轻笑着说:“我二嫂不在府上吗?怎么没瞧见她?”
“九公主登门拜访,邀请她去参加游湖宴,她带着人在院子里转悠去了。”
付清荷
拧着眉头压低声音说:“为娘总觉得这个九公主对你二嫂不怀好意,也曾提醒过你二嫂,奈何你二嫂还要跟她亲近,为娘这心里没底,这可如何是好?”
她生怕九公主什么时候会对她二儿媳妇不利。
甚至她听说曾经许配给她家老二之人乃是九公主萧璞玉。
却在成婚当天突然换成了萧麦穗。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并不清楚。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娘,我二嫂既然与九公主来往,证明她心中是有数的。既然九公主在,我便先离开,娘有事再来寻我便是。”
这几年九公主但凡看见她的人影,都少不了一通挤兑。
甚至有时候亲自下手陷害她,给她难堪。
许多次让她躲过,九公主更是恨她入骨。
若说曾经九公主萧璞玉恨她乃是因为对她夫君求而不得,那么如今恨她便只是单纯的恨她了,仿佛没将她踩到泥坑里,九公主便失去了人生目标,永远不会快活。
原本是个娇俏美人,如今却变得阴郁丑恶。
满脸怨气,实在让人唏嘘。
“你怕什么?九公主向来不会来这里。”
付清荷拧着眉头说:“最近一个月,她隔三差五便过来,对你二嫂说一些有的没的,为娘怕你二嫂心里不舒服,更担心她对咱们家有什么误会。你与你二嫂关系不错,年纪相仿,
许多事好开口,便替娘与你二嫂说说心里话。”
苏漫漫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先离开吧!”
九公主看见她,就像是疯狗看到骨头,不咬两口不甘心。
她可不会去赌一个疯狗会不会突然冲上来咬她一口。
九公主当初那个孩子最终没保住,她两年前被皇上许配给一个闲散侯爷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