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握紧苏漫漫的小手,声音冷静地说:“别怕,此事定会被调查得一清二楚,为夫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漫漫点了点头。
但紧锁的眉头怎么都无法舒展。
明明她都让华先生严防死守,怎么还是出了事?
若是这些食物都有毒。
毒到了宫中尊贵之人,即便中毒之人不是皇上,她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更严重的情况还会危及性命。
御医很快到来,给口吐白沫到几乎昏厥之人把脉,沉默片刻后,出声道:“并非中毒,而是食物相冲,这位大人进宫之前应该是吃了与今日宫宴食物相冲之物,问题不大,多喝一些温热水,再吃两贴药休养几日便能好。”
苏漫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原本阴沉的脸总算好看了些,拧着眉头摆手道:“既然没什么大碍便将人抬下去医治。”
“是,皇上。”
侍卫统领罗阳带人上前将人抬下去,在路过沈秉呈时,拧着眉头提醒道:“沈大人,你还欠我一些银两,何时归还?”
就那二两银子,家中富裕的沈秉呈还拖了这么久没还,他实在不能理解。
好几次他想提醒沈秉呈,这人却滑溜得跟泥鳅一般,刚看到人影就快速消失了,让他都没寻到什么合适的索要机会。
沈秉呈微微一愣,随后想起来他确实欠了罗阳二两银子,他回京都城后没多久就受伤了,伤好之后又一直忙碌,还真没顾得上还罗阳的银子。
可他兜里现在一文钱都没有。
于是,他扭头望向苏漫漫,询问道:“漫漫,身上可带了银两?”
苏漫漫诧异地挑了挑眉,点头道:“带了一些,夫君需要多少?”
“三两。”
沈秉呈略微琢磨,觉得欠人钱忘了还确实不像话,便多还一两当做利息。
苏漫漫毫不犹豫地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三两银子递给沈秉呈,沈秉呈接过还给罗阳:“多一两算利息。”
罗阳只从沈秉呈的手掌心拿了二两银子,不咸不淡地说:“大可不必。”
他虽然出身不低,但自从父亲去世后家族地位一落千丈,他凭借着一股拼劲一直拼到现在的位置十分不易。
必须对各种敏感的关系拒之千里。
他只恪守一个原则。
那便是跟所有人保持距离,只听从皇上吩咐。
即便是同样为皇上所用的沈秉呈亦是如此。
沈秉呈瞬间明白了罗阳的意思,点点头将掌心剩下的一两银子交给了苏漫漫,罗阳转身跟上已经将人抬走的侍卫。
这一场闹剧宛若插曲,很快恢复秩序,宴会继续。
好好一个宫宴,出现两场意外,让
皇上和高贵妃脸色不太好看。
无人敢再触皇上和高贵妃霉头,接下来的宫宴,进行得还算顺利。
宫宴结束时,苏漫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富贵险中求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打算协办宫宴时,就考虑过会出现的各种疏漏或者问题,也跟自家夫君和华先生商量过各种有可能发生的意外的应对方式。
可皇上和高贵妃的心思不可测。
所有应对方式都不是最好的。
最好的是不要发生意外。
好在宴会出现了一些插曲,但进行还算顺利,她能感觉到众人对她所做的食物接受度十分高。
三日后圣膳堂重新开业。
这些喜欢她食物之人,有绝大可能性会转化成她的顾客。
她对圣膳堂的生意充满了期待。
苏漫漫跟着沈秉呈出宫,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拉着沈秉呈的大手心有余悸道:“好在方才只是虚惊一场,我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沈秉呈却很清楚被抬下去那人必不可能是食物相冲,而是皇上有心庇护。
但他并不想让苏漫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笑着宽慰道:“是啊!还好并无大碍,这次宫宴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辛苦漫漫今日从早忙到晚,准备这么多人的膳食。”
沈秉呈曾说过只许苏漫漫为他
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
如今却希望有更多人看到苏漫漫的才能,看到她闪闪发光耀眼传奇的模样。
苏漫漫笑了笑,整个人放松下来后,脸上才露出了疲态,她挪动身子上前趴在沈秉呈的膝盖上,轻叹着说:“夫君不说辛苦我还不觉得,夫君一说辛苦我便觉得困得很。我想睡会儿,到家了夫君再叫我吧!”
沈秉呈将苏漫漫揽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声音温和地心疼道:“有为夫在,你累了就安心睡。”
苏漫漫声音很低很低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