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太医,有劳看看这药膏。”
见了三位太医,永昌侯开门见山,一点都不兜圈子。
来的路上,三位太医还以为永昌侯府出了什么大事呢,毕竟,沈青竹的医术,冯昭是见识过的,连沈青竹都应付不来,要在宫中一连请三位太医,在他看来,这一定不是小事。
寻思着这点事,三位太医一路上都忐忑紧张,生怕耽误了。
可没想到永昌侯叫他们来,就是看药膏。
这有什么好看的?
心里这么琢磨着,不过面上,三位太医却都不动声色,在永昌侯话音落下之后,他们快速拿了药膏查看。
越看,三位太医的眼神越亮,那炙热带笑的模样,永昌侯自然不会忽视。
“三位太医,这药膏如何?”
“好东西。”
几乎是在永昌侯话音落下的瞬间,冯昭就先给了他答案。
看向永昌侯,冯昭快速道,“侯爷,这可是极好的药膏,对于续接断骨,治疗外伤,加速伤口愈合,都有极好的作用。这药膏,要是能用在将士身上,那能让我大邺将士,少了许多伤痛,甚至是少了许多性命之忧,这可是造福大邺,造福将士和百姓的好东西。侯爷是从哪得来的这东西?侯爷真是好福气。”
冯昭的话,说得永昌侯一愣一愣的。
一旁的杜太医、李太医也仔细地看了药膏,他们两个连连点头。
“的确是好东西。”
“这方子,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就是这药膏似乎洒过,里面沾了些尘土杂灰,还有些碎瓷混在里面,怕是不能用了。”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按银子算,这少说也是上千两的银子,按人命算,这是不知道多少人的命,就这么毁了,可不是可惜了。啧,残忍,真是残忍,怎么能就摔了呢?”
杜太医和李太医叹息感慨,不禁连连摇头。
瞧着他们的模样,永昌侯脸色难看。
完全沉浸在对药膏的可惜里,杜太医和李太医,并没有觉察到永昌侯的异样,倒是冯昭,这阵子来过永昌侯府几次,对侯府的情况,他多少有些了解。
瞧着永昌侯这脸色,冯昭就知道,今儿这事只怕不简单。
这是主院。
能在这砸东西的,也就是谢氏了。
而在这永昌侯府里,能拿出这种好东西,又能让谢氏不痛快到砸东西的,也就只有沈青竹了。
冯昭的脑子转得快,他抿了抿唇,识趣地没有再问,只是,他在心里盘算着,等回头他一定得找时间,去见见沈青竹。
他要跟沈青竹好好聊聊这药膏的事。
说不准是功德一件。
冯昭心里正想着,就见永昌侯低声开口,“三位太医,这药膏很好?没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永昌侯的话,把杜太医直接问愣了,他不下意识反问。
面对这问话,一时间,永昌侯甚至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哪知道这药膏有什么问题?若是知道,他还用找这几个人来问?
还是冯昭,心思敏锐,一眼就识破了永昌侯的深意。
冯昭快速开口,“侯爷放心,这药膏是极好的伤药,从用的药材,到方子的搭配,都没有一点问题,虽说这方子里,还有几位药材,我暂时还没参透,但我能用项上人头担保,这药膏没事。如果侯爷身边人有受伤,伤筋动骨,只管放心用,不会出问题的。”
“多谢。”
冯昭的话,给了永昌侯想要的答案,也为他解了围。
永昌侯心里感激。
也不多耽误几位太医的工夫,永昌侯叫了人过来,直接送冯昭他们出去了。
看着太医离开,永昌侯这才转身回了里间。
谢氏早已经等急了,要不是因为断了腿,她行动不方便,她怕是早就按捺不住,要冲出去问个究竟了。
这会儿瞧见永昌侯回来,谢氏急切地挪了挪身子,她急切地询问。
“侯爷,怎么样?太医怎么说?沈青竹下毒了对不对?该怎么解毒?太医呢?侯爷,快让太医来给我瞧瞧,晚了怕是就来不及了。”
“瞧瞧?”
看着谢氏,永昌侯眼神阴翳,他声音也冷得骇人。
那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
“瞧什么?瞧你堂堂侯府主母,是怎么发疯发癫,颠倒是非,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的?你不想要脸面就罢了,怎么,你还想整个永昌侯府的脸面,也撕烂了任人踩吗?”
“侯爷,你说什么呢?”
永昌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谢氏心里委屈。
须臾间,谢氏泪如雨下。
早就见过谢氏这点招数了,永昌侯现在再看,他心里没有怜惜,只觉得厌烦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