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才进门,婚事又闹成那样,她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这种时候让魏双双进门,本就是在给沈青竹添堵。
再不卡着谢氏,由着谢氏把这场婚事风光大办……
这让沈青竹怎么想?
这让那些知道内里情况,知道沈青竹真正嫁的是谁的人,怎么看沈青竹?
就算是想诛人心,也没有这么频繁的吧?
夜晟泽脸色阴沉,对上永昌侯的眸子,他语气坚定,掷地有声,“魏双双想进门,我不拦着,但想风光……那不可能!”
“晟泽,你也得为侯府想想。”
“正因为为侯府想过了,我才觉得,这婚事应该低调。毕竟,夜晟澜行为放浪,不懂怜爱珍惜,魏双双行为不检,名声有损,未婚先孕,很是难堪,他们两个凑到一块,怎么看也应该遮羞。”
这道理,永昌侯不是不懂,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些事。
相反,他想过无数次。
“晟泽,越是低调,越是鬼鬼祟祟,就越会引人猜忌。
之前已经起了一波流言,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已经把永昌侯府推到了风口浪尖。晟澜再娶魏双双,必定要被人说道,这场婚事若不大办,就是坐实了这其中有猫腻,到时候不但晟澜难堪,就是你和沈青竹,也都会再被卷进来。
谋算新妻不仁不义,弟媳做妻有悖伦理。
哪一样好听?
倒不如风光一次,用这种张扬彰显坦荡,彻底地将所有的流言都压住、压碎、压垮。这样对你们,对侯府都好。”
永昌侯是在为这个家考虑,这一点夜晟泽承认。
只是,沈青竹的命就不是命吗?
看着永昌侯,夜晟泽哂笑,“我和我夫人都是受害者,坦坦荡荡,闹到天边去,我们两口子也不在乎。”
“你……”
“想让我夫人吃亏,为夜晟澜遮羞,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尤其是,侯爷还只想用一句轻描淡写的“我是为你们好”,就说服了我们两口子,这甜枣给的,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点。”
明白夜晟泽的意思,永昌侯索性也没跟他兜圈子。
沉着脸,永昌侯轻声解释。
“我没打算让青竹平白地忍下这口气,吃下这个亏,我没那么黑心。你也知道,我在京外有两个庄子,风景不错,起初建造的时候,我是打算在两个庄子里,种半山梨树,半山红梅,打造两个赏花庄园的,对外开放,每年的收益少说也有几万两。我打算把这两个庄子给青竹,算是对她的补偿。”
永昌侯心里明白,一家子人多事杂,想要一碗水端平了,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也不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是个多公平的人,又做得有多好。
人无完人,他只能尽量。
永昌侯正想着,就听到夜晟泽开口,“侯爷该不会以为,我拿不出两个庄子,哄我夫人开心吧?”
闻声,永昌侯看着夜晟泽,嘴角不禁抽了抽。
夜晟泽他娘出身富贵,当年进门时,也是十里红妆风光大嫁的,她去了之后,那些东西都由老太君为夜晟泽保管着,早几年,那些东西,老太君就都给了夜晟泽。
那是笔不小的财富。
再加上夜晟泽领兵出征,没少打胜仗,这几年,皇上给的封赏就像流水似的,也不算少。
夜晟泽的小私库,怕是比永昌侯府的库房,堆的还要满。
这两个庄子他看不上,说两个庄子少……
倒也正常。
永昌侯倒也没恼,他耐着性子开口,“你还想要什么?”
“两个庄子的地契拿来,侯夫人两个铺子的房契也一并送过来,另外,我听说夏风山庄的荷花开得不错,夜晟澜成婚之后,让侯夫人过去赏赏荷吧,多住一阵子,不急着回来。”
“你想赶晟澜他娘走?”
“侯爷这话说得就难听了,文人赏荷何其高雅,这种事,怎么能叫赶人?”
“你……”
“条件摆这了,侯爷自己思量吧,我想我夫人了,就不多逗留了,新婚小夫妻感情正浓,爹是过来人,经验丰富,应该能体谅吧?”
话音落下,也不等永昌侯回应,夜晟泽直接快步出了偏厅。
看着他的背影,永昌侯觉得气血直往他脑袋上冲。
这么会气他,还真是他的种。
冤家!
……
夜晟泽从偏厅出来,带上几乎把谢氏气疯了的沈青竹,直接回了泽霈苑。
没瞒着她,夜晟泽将永昌侯的意思全都说了。
沈青竹也不意外。
她一早就知道,夜晟澜和魏双双的婚事,会办得风风光光的,毕竟,上辈子魏双双炫耀过无数次的盛大婚礼,就算换了一世,也该不会草草收场。
上辈子乍听说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