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陆朝兮。
然而他到酒楼之后,就听说陆朝兮早就已经出门了,而且还留给了他一封信,顾沅忙不迭地从帐篷的手腕里夺过那一封信。
他快速的拆开那封信,然后看了一眼。
在看到她独自一人去了后山之后,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公主是什么时候离开酒楼的?”顾沅一脸阴沉的望着账房,冷着声音问道。
账房见顾沅这般模样,后怕地咽了咽口水,连忙道:“已经出去了好一会儿了,约莫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顾沅咬了咬牙,顿时脚下生风,夺门而出。
他现在极其后悔自己一个人追着那些黑衣人出去了,留下了陆朝兮一个人,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们故意而为,为的就是想要调虎离山,把陆朝兮引出去。
顾沅使着轻功飞快的朝着后山的那个方向而去。
他只能在心里祈祷陆朝兮没事,不然他原谅不了自己。
“倘若你现在说实话,我还能饶你一命,但是你要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
陆朝兮这句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宋卿之就皱着眉头打断道:“县主,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馆看看吧,万一要是你身体有什么大碍的话,影响了诊治,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
“至于眼前的人,待会一起带回去,你若是想打想罚或是想问清楚什么,我自然也会帮你一把。”
陆朝兮突然有些不明白了,宋卿之是拿她当傻子,还是觉得他说得这番话没有任何漏洞。
“宋卿之,你敢在我面前发誓,你和陈达海没有任何关系吗?”
陆朝兮面无表情的侧目看向宋卿之,似乎是在等着他和陈达海一样,当着自己的面发誓。
她不相信宋卿之会做出这样掉价的事来,毕竟他想向自己证明他的真心,向来都是靠着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也从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来。
倘若他真的能像陈达海那样,她还要敬他是条汉子。
“县主,你还在怀疑我吗?”
陆朝兮似笑非笑的轻哼了一声,“难道我不该怀疑你吗?”
“恰好这次是陈达海约我出来,恰好你碰到了他想向我施暴,恰好我中了他的药粉,恰好我掉进了湖中,恰好你又跳进湖里救了我,我向来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更不信什么所谓的缘分,假如这一切都是有计划的行为,你说这可不可怕?”
陆朝兮漠然地扯了扯嘴角,脸上的冷意愈发明显了。
宋卿之动了动唇,忽然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陆朝兮,那副从高处向下俯视的样子,像极了是在看一只蚂蚁一般。
“陆朝兮,你很聪明,但是有时候聪明过头了就很让人讨厌。”
宋卿之原以为自己装的很像,但是每一次都会被陆朝兮识破,这让他很不爽。
“你这么聪明的女人,也难怪新帝会对你这般忌惮,不过很可惜,你最终也只能待在这种地方了却一生。”
陆朝兮看得出来宋卿之很讨厌这里,但是对自己而言,这里没有什么不好的。
“你不用把你的心机都用到我的身上,这种地方又怎么样呢?与其在京都尔虞我诈,我反倒更喜欢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早出晚归,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想必应该是没有办法能够理解的了。”
陆朝兮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宋卿之的眼神,她眼里的不屑几乎要溢了出来。
从一开始她的第六感就告诉她,宋卿之这种人不可深交,毕竟这种人心思实在是太深了,那双幽深的脑子里暗藏着的全部都是对现状不满的野心。
什么为了她来到海南,这简直就是扯淡。
一个在京都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居尊降贵的来这种穷破小的地方呢?
“陆朝兮,之前很多事情我的确是骗你的,今天的所作所为也都是我暗中安排的,你确实是猜的没错,但是有一点我的确没有骗你。”
陆朝兮并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她想听听他接下来还会放出什么样的屁来。
“我的确是为了你来的海南的,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倘若你当初没有和顾沅成亲的话,恐怕和你在一起的人会是我。”
“停!”陆朝兮差点没呕出来,“你的喜欢实在是让我觉得恶心,就算我当初没有和顾沅成亲,我也绝对不可能会和你在一起,像你这样的人也只能在阴暗的地底下爬行,看到你现在这样满嘴胡言的样子,我真后悔当初帮了你一把。”
陆朝兮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了,她单手撑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身上沾了尘土的地方。
在宋卿之想要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