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沅白了他一眼,冷冰冰的开口道:“那你看也看了,滚吧。”
“看看你们俩,怎么老想着赶我走呢?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们一回,你们就不想多留我一会儿吗?”
沈景知丝毫没被顾沅的态度影响,反而轻车熟路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如果你的嘴巴里能吐出象牙来的话,说不定我就乐意多留你一会儿。”陆朝兮没好气地上前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茶杯。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问自取视为偷?”陆朝兮冷漠地目光落及沈景知那张漂亮的有些过分的脸上。
每次看到沈景知那一张脸,她心里都忍不住惊叹对方长得实在是太牛逼了。
当然了……如果能把他毒哑的话,说不定这模样能更惹人怜爱一些。
沈景知也不恼,只无奈地斜了她一眼,“淘气。”
“罢了,我也不跟你们绕圈子了,我今日特意过来,是为了提醒你们一句,小心宋卿之。”
陆朝兮诧异地瞥了他一眼,疑惑道:“你跑来跟我说这个不怕得罪了新帝吗?我记得你可是新帝派过来监视我的,你和宋卿之不应该是一丘之貉吗?”
陆朝兮显然把他们两个人都归类于危险人物,她觉得这两个人说的话都不可信,尤其是宋卿之。
沈景知闻言,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失神地皱起了眉,他作一副西子捧心地模样,心痛地望着陆朝兮。
“兮兮,你怎么能把我和宋卿之那样的人绑在一块儿呢?我可是一心为你,宋卿之那种小人才不配与我同道。”
陆朝兮不信,“你少在我面前贫了,不管是你们两个当中的谁,我都不会信。”
她手握着茶杯,指尖却在用力,“如果你是来告诉我这些的话,那我也知道了,请回吧。”
沈景知蹙眉难过道:“兮兮,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不愿意留我住一晚吗?”
顾沅冷呵了一声,“你要是不想半夜身首异处的话,尽管住下。”
沈景知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极为绿茶地凑到了陆朝兮身边,指着顾沅愤愤道:“兮兮,你看他,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真是太粗鲁了!”
顾沅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是受伤了,但是手没断。
他指尖微动,放在床榻边的剑瞬间发出了一声剑鸣。
沈景知顿时讪笑道,“其实我还有件事。”
“放!”顾沅道。
“自从宋卿之来海南之后,就一直没有传消息回京都,新帝那边很不满,不过你那个堂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似乎是怀疑你和宋卿之之间有交易,传信给了新帝的人。”
沈景知正了正脸色,没再像刚才那样没个正形。
陆朝兮并没有偏听偏信,反而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监视你的人不止我和宋卿之,每个地方都是有据点的,据点之中则有不下十人,一旦你离开海南的话,消息就会传到新帝耳朵里。”
“我原本想要帮你把这个信截下来,却没想到失手了,这消息恐怕没多久就会传到新帝的耳朵里去,新帝那般多疑的人,恐怕还会派别的人来盯着你,你最好多注意一点。”
陆朝兮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景知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己。
她不明所以地望着沈景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沈景知伸手弹了陆朝兮脑袋一下,轻叹道:“我只是想要帮你一把而已,你怎么老是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又不是宋卿之。”
陆朝兮皱眉,沈景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宋卿之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帮我,而且这个人还是跟我站在敌对面,你说我多疑也好,说我固执也罢,总之……”
“你不信我无妨,我只是想提醒你多留一个心眼而已,你开分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幸好你没有动身去府城,若是你去了就遭了。”沈景知压根就没打算让陆朝兮全然信了自己。
她若是因为自己这番话就全须全尾的信了,那他才要说她蠢。
新帝是个仁君,可是却又仁得不够彻底。
陆朝兮是个聪明的,想来她多少也会提防一些,那自己今天跑来跟她说的这番话,就算没白费。
沈景知起身后拍了拍手,他扬起一抹灿笑,冲陆朝兮挥了挥手,随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只听见风中传来一个声音。
“兮兮,他日有缘,我们必定会再见的。”
直到沈景知走了好一会儿,陆朝兮才缓过神来。
她走到顾沅身边,坐在床榻边缘,目光清凌凌地望着他。
“你说沈景知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顾沅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无论真假,不可不防。”
“那宋卿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