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看了苏嫽一眼后看向地上的柳民。
“想起什么来了,快说!”
“奴才劝不住小少爷才无奈答应跟着他出府,求老夫人念在奴才一家尽心尽力伺候份上,让奴才继续留在府邸。”
听到这里,苏嫽心里有了底。
“祖母,若真不是他蛊惑的小少爷,留下无妨。”
未等到柳老夫人同意,柳民对着苏嫽不住磕头。
“二奶奶明鉴,当时奴才在地上看到个奇怪的东西,捡起来没有看明白被小少爷抢了去,开始还好好的,他躺下之后把小的叫进去,让小的陪他上街。”
两人许久没有上街了,柳民没犹豫多久便被柳赫明磨得没办法,谁知柳赫明威胁他说不能让人知晓,不然要责罚他……
“东西呢?”苏嫽威严问道。
柳民颤颤巍巍从怀里掏了出来,双手抖着递给她。
“小少爷从奴才手里抢走的,所以,所以奴才就只剩这些了。”
一张纸的一角,可见类似画的笔迹,和一个“们”字。
们字的一笔一划和苏嫽脑海里那张纸条的笔迹逐渐重合,她将残缺的字条用力捏在手中,严肃地问:“剩下的部分在小少爷那里?”
见柳民点了头,苏嫽立刻派了人去星耀苑。
坐在一边的柳老夫人已然猜到了缘由,打着哈欠站起来作别道:“嫽儿自行处置他即可,老身折腾了一日,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恭送人走后,苏嫽拖着疲乏的身体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等着人回来。
山匪不过是香堇随口一答,婉蝶信以为真诬赖人,想来应该是和她无关的。
她当时被关禁闭,怎么会知道路线?
天底下有那么巧合的事?
未等苏嫽想清其中缘由,去星耀苑的人回来了,回禀道:“小少爷说那是张他画废的无用纸张,不知道丢哪里了。”
闻言,柳民慌张地在地上砰砰砰响地磕头。
“二奶奶,奴才绝无半点谎言。”
“当时小少爷让奴才准备行李,奴才以为小少爷是困了说的糊涂话,曾笑话过他。”
看着柳民额头上浸出的血迹和他害怕的眼神,苏嫽沉吟片刻之后,朝他伸了伸手指。
柳民诚惶诚恐上前。
“告诉我,可还听过,或者见过什么奇怪之事?”
“没,没有了。”柳民低眉顺眼答道。
“按照规矩,当逐你出府,念在你提供了消息,惩一儆百罢。”苏嫽掀眉看过他:“知道该如何做了?”
高门大户里的人为求自保,自然懂得察言观色,听得懂敲山震虎。
“谢二奶奶大恩,奴才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柳民给苏嫽深深磕了头,去领罚了。
一日的奔波和操劳,累得拖不起身体的苏嫽躺在榻上却没有困意,山间打斗在她脑海里浮现,暗暗希望神秘人找上门来。
偏偏,这一次已许久没有动静。
略一推测不难想到上次行动失败大家会有所警觉,上次无忌出现,是为了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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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嫽刚睁眼便听到了外间有小孩的说话声。
“小少爷来了?”采薇亦觉得意外。
“是啊,今日来得真早。”香堇扭头看了眼外面,将苏嫽净面的水端出去。
“母亲,儿子来跟您请安了。”
柳赫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待苏嫽洗漱完毕出来,柳赫明乖巧地眨着眼正等着她。
“可有用过早膳?”
“没有。”柳赫明随着苏嫽在餐桌旁坐下,嘴上抹了蜜:“儿子想每次过来给母亲请安,用完早膳后再去学堂。”,,
苏嫽一边盛粥,一边好奇道:“年关将至,可是该放假了?”
“嗯。”柳赫明朗声答完,见苏嫽不再说话,问道:“母亲,还未回答儿子。”
盛粥的手在空中一顿,将盛好的碗放到柳赫明跟前,苏嫽才柔和地道:“好。”
看着柳赫明拿起著夹小菜,俨然小大人模样,到嘴边的话,苏嫽吞了回去。
那毕竟是他亲生母亲,不愿意吐露真相情有可原。
房间里没人伺候,外间奴婢们都在忙碌。
随着水泼洒之声,响起一个尖锐的叫喊声。
“啊——”
正值深秋清晨,枯草上覆了层薄霜,水从头发上往下流,浸湿了衣裳,由外而内的冷意穿透婉蝶身体。
“我要杀了你——”
婉蝶顾不得身份,张牙舞爪朝着香堇扑过去,香堇将盆子放到一旁,等婉蝶近了方才用力一脚踹出去。
“二奶奶,有贼!有贼!”
苏嫽出来时便见香堇夸张地朝里跑,一边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