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将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王老婆子：“去给她看看。”从她神态可以看出，对这个人并不十分欢喜，王婆子一下知道了她指的谁。
“是。”
门关着，房间里不时传来器皿撞击声音，花香味浓烈。
“婉蝶。”
王婆子走到门口敲了敲。
房间里声响没了，门从内打开个缝，恰好够一个人进出，婉蝶额头上有着薄汗。
“老夫人让老奴把这个给你。”
婉蝶伸手接过纸上，看了眼王婆子，仿佛在问这是什么，看见王婆子难得喜笑颜颜地看着她：“你呀，是个有福气的。”
“快看，看了我得把东西拿走回去复命。”作为奴婢，是不能有着名单这种东西的。
王婆子和蔼的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婉蝶打开纸张，起初不明白老夫人给她一份名单做什么，素日在府里听得不少下人讨论东家长李家短的，看到名录最后，她恍然大悟，不由得嘴角微微弯起，将出现的数目记了下来，还给王婆子。
“奴婢收拾屋子换身衣服，等会儿去感谢老夫人。”说着，婉蝶将纸张还给了王婆子。
直到看着王婆子走远，婉蝶才回身关了门。
在角落里的绿盈惊慌的走出来：“奴婢偷懒没被发现罢？”
浆洗的衣服还没弄完，被婉蝶叫来做手头上的事，没想到鼓捣这些东西越弄越有趣，忘了时间。
“我等会儿就去找老夫人跟前要了你。”婉蝶不以为意，说话做事模样俨然个主子，没有半分奴婢该有的谦卑。
想到金灿灿的发簪，绿盈忙不迭笑了：“多谢婉蝶。”
绿盈伸手要帮婉蝶更衣，婉蝶愣了一下，随即躲开了她的手：“说过多少次了，人生而平等，你不要奴颜婢膝的，反倒让人低看了去。”
闻言，绿盈抿嘴不语。
她当然羡慕能挺直了腰杆做人，可她没底气，没婉蝶那么厉害，没她懂的东西多。
跟着这样的人，甭提有多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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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苑有人往腾海苑去，负责洒扫的人和香堇一来二去熟稔了，答应她如果二爷回来立即来报信。
等了两日，苏嫽跟老夫人请示得了应允之后去了军营。
柳若依从没出过城，掀帘看着路上的新奇景象，心情极好，苏嫽稳稳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军营，士兵守卫在大门。
香堇和守卫交涉，苏嫽和柳若依在不远处候着。
“少将军不在军中。”
苏嫽和柳若依相视一眼。
得知柳世骏天不亮出发，有鱼战跟着，不知道去了哪里，亦不知道何时回来。
“好嫂嫂，我骨头都快要被颠簸散了，咱们能不能进去等？”
有外人在，柳若依小声央求。
“香堇，你去找人通融通融。”
得令只见香堇离得守卫近了些，说了什么之后香堇递了东西出去。
“奶奶，守卫说只能停留一个时辰。”
“好。”
有人在前面带路到少将军府营帐，守卫留在营帐外，没有走。
青玉去寻水，柳若依紧跟着苏嫽，随她一起在营帐里四处看看，发现外面守卫警醒地看进来，苏嫽慢慢回到简易桌旁坐下。
青玉从外匆匆回来，到柳若依耳畔提醒了什么，柳若依略加思索，起身跟苏嫽说明了缘由后走开。
盛满了水进来，香堇和苏嫽交换个眼神。
“二奶奶，您这一路累了，躺下奴婢给您按按。”
说着香堇挽着苏嫽走到营帐内的床榻旁，简易床幔里有张收拾整洁的榻。隔着轻幔，有人影躺下。
军帐陈设不多，一眼可看到头，只有榻下可能藏匿东西。
苏嫽四下看过后回到榻边，从外看向里面，一人躺着，一人在旁边走动，一会儿站一会儿蹲。
柳若依回来时看到香堇发髻微乱，苏嫽面色平淡看不出什么。
“少夫人，一个时辰已到，请吧。”
守卫站在营帐外大声提醒。
来回奔波一天，苏嫽没有找到信里提到的物品，回程柳若依累得睡着。
只有苏嫽心思澄明，睁着眼看向窗外的山山水水，那封信上没有任何标识，上等纸张，纸张——苏嫽想到了舅舅。
他在官场纵横几十年，见到过的世面广。
柳府门外，柳世骏跃马而上，疾驰的马车适时停下。
“吁——”
“少将军，少夫人回来了。”鱼战提醒。
苏嫽从马车里走出来，正好看到手握缰绳看过来的柳世骏。
“二奶奶，少将军在看你。”香堇扶着苏嫽下马车。
柳世骏踩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