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嫽将东西收好,派人去寻了柳赫明,菖蒲回来讲他随柳世骏出府了。
想来是自知闯祸,躲在庇护之下。
柳老夫人的话提醒了苏嫽,若是想在柳府长久立足,得自己生孩子,她不由得想起出府时柳世骏后来的变化。
他不愿同她亲近。
她如何能有子嗣?
世家女被丈夫轻视,传出去她这些年的坚持和努力,全沦为笑柄。
采薇出来见到主子坐在桌前发呆。
“主子,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讲。”
苏嫽回头,朝她温婉一笑:“不妨直说。”
“奴婢瞧着,二爷这五年改变了不少,以前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待您极好,现在却整日见不着人影,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孩子不是您的,二爷从不在您这歇息,男人那方面控制不住,二爷有别的女人了。”
采薇声音越说越小,垂首拎包深深一辑礼:“奴婢三日后回来。”
到底是没出嫁的姑娘,讲起男女之事害羞属正常。
“你注意安全。”苏嫽望着她身影嘱咐,回眸发现手中纸张快被她捏变形。
让人守好了外面,开始核对笔迹。
最后一张,她仔细看着上面的“弎”,把棣棠叫了进来。
“这是谁写的?”宣纸只在柳府,只有柳世骏书房才有。
“小,小少爷。”棣棠边看边回想。
“他会写字?”苏嫽记得柳赫明说过,没上过学堂。
“奴婢是在小少爷丢弃的小物件里搜出来的,当,当是他写的。”棣棠一下没了主意。
“知道了,你出去吧。”苏嫽拿着皱皱巴巴的纸条,陷入了沉思。
时间上,宁国寺事情发生在柳世骏回府前,应该和他无关。
宁国寺的事并非偶然,柳老夫人又刚好那个时候出现,但柳老夫人只识得些许字,不会写。
那晚的事,只有她和那个男人知道。处心积虑陷害她的人没有达到目的,不会就此放弃。
思至此,苏嫽将纸条仔细收了起来。
开宗祠过继子一事紧锣密鼓准备着。
这期间苏嫽只远远见过柳世骏背影,不经意听说他和婢女说话,在书房和族中某人下棋饮酒至凌晨……
到了开宗祠的日子。
婆母病着,身边离不得人,公父不放心其他人,遂一直在她身边照顾。
柳世骏跪在青竹院房中,房门紧闭,无人知晓。
“今日宗祠过继之后,你就搬回玲珑苑住。”
柳老夫人神色凝重。
“祖母,您明知孙儿计划……”柳世骏说道一半,看着柳老夫人微敛的双眸,跪着的姿势有了松软。
“你就算做做样子给外人看,也得去做。”柳老夫人语气不容辩驳。
“祖母,您不能为了外人,就不顾孙儿了,是,孙儿是娶她了,可孙儿又没有打她骂她,就算没有孙儿,她不也活得好好的嘛。”
柳世骏说到这里,眼眸精光流转,脸上有了笑容:“除非——给她名分。”
她字在柳老夫人脑海里转动,抬手一拍扶椅把手:“不行。”
柳世骏神色一下暗淡,索性起身拍了拍双膝。
“不行不行又是不行,从小到大,什么都是您说了算。”柳世骏发泄着不满:“到头来,还不是孙儿赢回了荣耀。”
柳老夫人闻言松了口气,软言劝道:“主母的位置不可以动,若没有苏嫽,府中情形我不说你也知道,就算你想给她名分,也不断然不能让人知晓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行为!我自有打算。”
有了这句话,柳世骏眉开眼笑。
“行,祖母,那孙儿的幸福就全靠着您了。”
看见柳老夫人凌厉的眼光,柳世骏收起嬉笑,认真道:“我今晚搬回玲珑苑。”
苏嫽来接柳老夫人,听闻柳世骏早已在里面,她便候在路上。
看到她,他朝她笑了笑。
苏嫽有些恍惚,不明他这一笑代表何意,嘴角微微上扬,算是回应了他。
婉蝶搀扶着柳老夫人,将他们之间的互动看在眼底。
宗祠里,柳氏一脉全都到了。
仪式冗长,苏嫽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看着,感觉人群中有视线跟着她,待她随着感觉忘过去,见到熟悉的脸庞移开了视线。
柳世骏的堂弟柳一清,初入府时,她见过他,因府邸有事,找他帮过忙。
离开祠堂没多远,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柳若依走了出来。
“嫂嫂。”
柳若依过来牵起苏嫽的手,苏嫽感觉到凉凉的,有如小葫芦样的东西到了手中。
“这是我从旁处听来的助孕偏方。”
柳若依一边说,一边加快了步伐:“嫂嫂忙,依依空了再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