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范阳官衙内,死一般的寂静。
庆皇垂眉,思索着老五究竟在搞什么?
反造都造了,还派人来搞这么一出?
“晋王有什么好让朕去救的?”
“要不要朕将这皇位直接给晋王!”
冷酷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内,吓得来人紧紧贴在地面上,硬着头皮道。
“晋王无意造反,是赵光将晋王囚禁,伪造晋王令在造反。”
“小人这衣服中缝了晋王手书,献给陛下看。”
来人撕开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了里面藏着的一块锦缎。
那是从晋王身上撕掉的一块衣服。
锦书被太监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才递到庆皇面前,庆皇隔空看去,只见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父皇在上,
儿臣私练兵马罪该万死,然儿臣起初只为自保。
数年前儿臣听闻六弟被胡人屠城,辽地被胡人焚之一炬,六弟更是下落不明后,心生恐惧。
遂打算增强兵马,然朝廷不许,便只能暗中行事。
儿臣对天发誓,儿臣绝无造反之心!
都是那逆贼赵光,圈禁儿臣,以儿臣名义造反作乱。
儿臣无能,恳求父皇解救。’
庆皇看完书信后,气的双手发抖。
堂堂封王,竟然被下面的臣子给囚禁抓了!
简直昏庸至极!
传出去都让天下人笑话他庆皇。
“朕怎么生了个这么没用的儿子。”
庆皇头疼的揉着脑袋,示意将锦书给了许达看。
“是老五写的,也只有他能写出这么丑的字。”
许达接过锦书观看后,暗中松了口气。
不是晋王亲自造反,那么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等将来人带出去后,许达方才开口道。
“臣以为,为今之计应当先将晋王军队封锁在晋地内。”
对于该如何作战,许达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庆皇望着堪舆图,最终点头。
“准许。”
“另遣散周边百姓,竖壁清野,避免百姓被乱军杀死。”
听到这的胡庸却猛地跪了下去。
“陛下,北地全都遭了灾,没有地方能安置这些百姓了。”
“南方呢?”庆皇问道。
“这些年南逃的灾民数量庞大,南方各州府已经用最大力气,才保证灾民没有生乱。”
“若再去这一大批,整个京都后方在五年内都将难以治理。”
庆皇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何尝不知道南边的难处啊。
也幸亏有太子替他坐镇京都,才不至于被大量灾民冲击的南面生出乱子。
如果再调去灾民,原本快达到临界点的南方会彻底崩溃,搞出更大的混乱。
最后庆皇站在天下堪舆图的前面,目光突然落在了右上角。
那正是辽地。
“预估过要移走的百姓数量吗?”
庆皇询问道。
“大概近二十万人,基本全是青壮。”胡庸小心回答道。
这些年北方连续大灾,年纪大身体弱的早就全部死光了。
只有生命力无比顽强的人,才能活下来。
庆皇将手指点在了广宁城。
“先分出十万百姓,给予足够的衣物粮食,全都送到广宁城。”
北面山海关内的城池,基本都是乱糟糟的一片,也唯独关外的广宁城祥和富足。
那里安置十万百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况且当年老六更苦,不照样领着十万灾民在辽地全都顽强的活了下去,还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建出广宁城那样的奇迹。
庆皇相信秦风能解决好这十万人。
可胡庸却不这么想,急忙跪倒在地。
“陛下,辽地酷寒!恐怕没有百姓愿意去。”
庆皇神色一冷。
“那就告诉他们,辽王会赐予他们足够的房屋与土地,并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庆皇放眼天下,唯一指望与相信的,也只有秦风这一个儿子了。
至于其他藩王,目前尚且处于监视防备阶段。
庆皇甚至不敢调用其他藩王的兵!
谁知道那些儿子会不会因此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也就秦风,那六百铁甲骑兵冲到范阳,只是嚣张跋扈的抓走了卢令而已。
这肯定没造反的心思。
但胡庸尚且处于怀疑状态中。
“辽王能安置下这么多人吗?”
胡庸对辽地的印象还停留在贫穷中。
往年朝廷财政都会大量补贴辽地,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