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脸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虔诚而又期待的眼神,像是圣徒在等待神明的显灵。
孟晓曼不敢直视他那双饱含情意的双眼,垂下眼睑,睫毛轻颤,“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萧向东不给她含糊的机会,逼问道:“晓曼,我说的是爱人的那种在一起,真正的夫妻,一辈子在一起的那种,你,懂吗?”。
“可是,你怎么就能保证,一辈子都爱我呢?”
萧向东语气坚定,“我能保证,我可以对军旗,对党徽,对组织发誓。你呢?”。
孟晓曼有些犹豫,“我?我承认喜欢你,可是一辈子太长,我现在没法保证以后的事情。”
连末日都有可能发生,爱情这种凭感觉的东西,岂不是说变就变。
末世,为了生存,一家人都能互相残杀,夫妻爱人,成为对方的口粮,更是常见的事。她对人性,尤其爱情,比较怀疑。
“你再说一遍?”
“什么?”
“你刚才说的。”
“我现在没法保证以后的事情。”
“不是,上一句。”
“一辈子太长?”
“再上一句。”
孟晓曼挠了挠头,“我承认我喜欢你?”。
“对,你说的是真的?”
孟晓曼这才想起来,自己这算是对他也表白了吗。感觉有些羞赧,但说都说了,便也鼓足了气势,道:“对啊,喜欢你又怎么了?不让喜欢吗?”。
“没有没有,让,让,我很高兴。”
夜风微凉,院内静谧,萧向东的声音格外清亮:“晓曼,我们在一起吧,像真正的爱人那样。就像你说的,没法保证以后的事情,所以我们才要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如果明天世界末日···”
“别说,”孟晓曼捂住了他的嘴,不知为何,她不想听到他说末日这个词,“我愿意。”。
如果现在的经历,是她前世在末日沉睡时的一场梦,那她永远也不想醒来。
萧向东握住她的手腕,轻啄了下贴在嘴唇上的手心,却听到孟晓曼“嘶~”的一声。
“怎么了?”撸起她的袖口,看着那洁白纤细的手腕上一圈青紫,萧向东满眼心疼,“谁弄得?”。
“沈娇娇那个疯女人,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孟晓曼不甚在意的放下袖子。
“先洗漱一下,等会用红花油给你揉揉。”
油灯下,萧向东往掌心倒了点红花油,先把掌心搓热,才给她按摩手腕,卧室中登时萦绕着一股红花油的气味。
孟晓曼看着他娴熟的手法,发现他两只手的指尖上全是伤口和血泡。
“你手怎么了?”
“下山的时候磨得,不碍事。”萧向东不甚在意的说,继续给她揉手腕上的青紫。
孟晓曼一下没听明白,想了下,才反应过来,“你是从山崖上徒手下来的?”
见他点了点头,孟晓曼心中震动,“那样多危险,万一···,你怎么这么傻?”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
揉完手腕,孟晓曼从抽屉里找了红药水,给他的十指上了药,“记得别沾水”。
因为后背上有伤,孟晓曼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简单的吃了个早饭,两人一起去了大队部。
沈娇娇和沈玉茹两人都在那。
支书周保国和大队长萧红军,以及张大川几个队里的人,还有知青点的人,都早早到了。
沈娇娇和沈玉茹被关在大队部一夜,都有些灰头土脸,相比较沈娇娇眼底明显的黑眼圈和发红的眼圈,沈玉茹的状态还算可以,表情也颇为淡定。
沈娇娇没想到孟晓曼会活着回来,内心极度慌乱。看了她一眼后,便垂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垂在两侧的双手慢慢攥紧。
直到掌心的疼痛传来,沈娇娇才冷静下来,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支书已从张大川那儿听说了昨天的事,此刻面色阴沉。一见两人过来,开口就问,凶手是谁。
“沈娇娇。”
孟晓曼一说出口,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角落里的沈娇娇。
“不是我,不是我。”沈娇娇咬着双唇,双眼含泪的摇头,“晓曼,我和你无冤无仇,我们还是好朋友,我怎么会杀你呢?”。
听她这样说,众人疑惑的看向孟晓曼,他们没听说这两人有值得杀人的大仇啊。
孟晓曼扫了大家一圈,回答了疑问,“首先,我和沈娇娇不是朋友,我们早就绝交。其次,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我推下山崖?”。
“我真的没有,不是我。”沈娇娇一直否认,哭得梨花带雨,使得在场的年轻小伙都对她起了恻隐之心。
没一会,周森林看不下去了,站到沈娇娇面前,看向孟晓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