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起的阿斗。
那段时日,她才同太子殿下闹翻,将自己锁在屋中,谁劝也不听,似乎沈凌熙是来过一趟,却并非劝她:“不去便不去了,你的脾性向来稳重,想必此次定是那太子殿下做的过火了,我们有理,不低头。”
隔着一扇门,沈卿竹缩在墙角,垂首环膝,泣不成声。
可她没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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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
街道上的大队人马行至皇宫。
城墙高耸,金碧相射,锦绣交辉。
浓密的枝叶挡住了刺眼的日光,只余下斑驳的残影摇曳舞动。
“端王殿下,圣上和各位大人正等着您呢。”
顾晚舟微微颔首,一刻不停地朝着太和殿走去。
他自知前方行路艰难,也知晓此一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可他退不得。
太和殿龙椅之上所坐之人身穿明黄龙袍,头戴金冠,指尖嵌着一枚硕大的金色扳指,他举手投足间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颇有一副睥睨天下,俯视万生的姿态,大殿内充斥着一股冷峻威严的气氛。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嗯’了一声:“平身吧。”
“端王在外待的日子也够久了,如今既已回来,便不必再走。”
如今家国混乱,皆因军中将领权利太大,若将兵权集中到朝廷,天下自然无恙。儿子太过出色,心中总会不安,圣上要的是他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他掌控,要的是他主动交出兵权。
顾晚舟蹙眉,急切道:“父皇,可北境……”
圣上目光如炬,不耐烦道:“怎么?北境少了你便不行了?我大陵朝无人了吗?”
众大臣大气不敢出,唯有太子出声相劝:“父皇息怒,想必三弟也是急于替父皇分忧,方才失了分寸。”
太子看向端王,又道:“三弟,北境少了你,亦有我大陵能人之士守卫疆土,可我朝需要端王,孰轻孰重,你应当知晓,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将那祁寇驱赶至境外,想必短期内,他们亦不会轻举妄动。”
众大臣纷纷附和,言辞皆向太子一侧靠拢。
如今朝堂局势已然明了,他常年不在朝中,也无自己的势力,更显得孤立无援。
太子一番言论,既抚了圣上之心,又全了兄弟之义,倒是他操之过急了。
“请父皇恕罪。”顾晚舟没忘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木盒,恭敬呈上:“儿臣领兵多年,却始终未能将祁寇驱逐北境,儿臣心中有愧,特将虎符还于父皇。”
他手握重兵,驻守北崇多年,地位早已无法轻易撼动,也是因此,圣上心中猜忌,恐他功高震主,这才一纸诏书,将他传唤回京,如今他主动呈交虎符,一则能减少父皇心中猜疑,二则日后也更方便行事。
圣上一个眼神,身边太监立刻心领神会。
“端王为我大陵立下赫赫战功,谁人不知,不过,你既意已决,朕便也收下了。”
许是见他乖顺了不少,圣上也软了语气,道:“如今你年岁不小了,沈相之女秀外慧中,容貌姝丽,朕有意将她赐婚于你,做你的正妃,你可愿意?”
沈相之女……
此女前为太子身边最为信赖之人,那些事多半出自她的手笔,可眼下竟被随意丢给他。
顾晚舟眯了眯眼,借刀杀人。
本也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死了便死了,太子既不愿亲自动手,他倒不介意替他解决了。
沈卿竹!
这个名字他记了一年,那些场景历历在目,直至今日,心中依旧恨意难平!
顾晚舟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恭敬道:“儿臣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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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回来了。”
府中将士皆出门相迎:“听闻圣上给咱王爷赐了婚,是哪家小娘子啊?”
“这你都不知道?是那沈相之女。”
苏忱眉宇微蹙,虽他极力掩藏,却难掩其中轻慢不屑之意。
“便是害了我们兄弟的那个女人?可恶!圣上怎会将她指给我们王爷?故意恶心我们的?”
“江砚!”苏忱有些头疼他的口无遮拦:“王爷说了,你嘴再没个把门,就自个儿回北境去吧。”
江砚心中不服,却只敢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那女人害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她要真敢来,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二人跟在顾晚舟身后,直至入了内厅,他们方才闭嘴。
顾晚舟倒了杯茶,轻晃茶杯,一口下肚,方觉回暖:“叫你们打听的事,打听的如何了?”
二人对视一眼,苏忱坦言道:“听闻这沈家小娘子不知从何时起便病弱缠身,吹不得一点风,许是她染了恶疾,对太子无用,便被弃了吧。”
“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