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欧阳澈的表达其实很清楚,他习惯她了。
可习惯不是爱。
两年的朝夕相处的确有可能习惯一个人,这不是欧阳澈可以要求她捍卫这场婚姻的理由。
当时在包间里,她被欧阳澈撩得头晕目眩,事后冷静下来,她认真想过。
他大概是希望她拒绝离婚,然后大闹一场。
但她心里没底,她不敢闹,怕闹到最后,自己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被爱的人才能有恃无恐,而她偏偏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她有什么好闹的?
又有什么脸闹?
把受伤的心藏起来,撑过三个月,她和欧阳澈就真的结束了。
到目前为止,她隐藏得很好,就连欧阳澈都没看出来,她对于他的不爱和抛弃有多痛彻心扉。
“不麻烦,夫人不用有任何负担,我们的薪水不低的。”
陶西的回应,将她飘忽的思绪拉回。
她的精神陷入一度恍惚,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小区门口。
陶西停好车,回头冲她一笑,“到了,陶东送你进去。”
“谢谢。”
她推开车门下车。
陶东一路跟着她往里走,一直跟进电梯,送她到家门口。
接触了一段时间,韩思诺发现这兄弟两个长得虽然像,性格却大不相同。
陶西更爱笑一些,笑起来温和谦逊,陶东则是个冰山脸,不笑也不爱说话,给人感觉武力值不低,而且他耳朵上戴着一对黑色耳钉。
起初她就是靠耳钉来分辨两人的。
“辛苦了。”
她冲陶东笑了笑。
“不客气。”
陶东面无表情。
他的声音和陶西也不一样,较低沉,闷葫芦似的。
“很晚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陶东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目送人进入电梯,她掏出钥匙开门,开始没发现异常,推开卧室的门,扑面一股热浪,她微怔,下意识摸向墙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光亮起。
房间里竟然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床上还睡着个人。
房间面积小,她都不用走近便认出那人是欧阳澈。
他裹着她的被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睡得很沉。
她不由自主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欧阳澈。
男人应该洗过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他的睫毛又密又长,肤质很好,精致的面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
想当年她就是吃他的颜,心甘情愿做他的小跟班,还一跟就跟了他这么多年。
奈何他就是不爱她……
青梅竹马算什么?
两年婚姻又如何?
他对她也仅仅只是习惯而已。
她心尖忽然疼起来,眼眶跟着泛红,视线蒙上层水雾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在眼泪掉下来的瞬间,她快速用手背抹去,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抛开脑中那些杂念。
调整好情绪,她又看向床上的人。
他真的睡得很沉,她回来的动静不算小,他居然没醒。
她弯腰凑近些,看着男人隽美的睡颜,几乎是无意识地把脸靠过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
“要亲就好好亲。”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开。
她的神经顿时绷紧,心脏怦怦直跳。
脸也在心跳加剧的刹那染上两片嫣红。
完了,被狗男人发现了……
她的大脑一时间忘记运行,整个宕机。
欧阳澈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噙了笑,饶有兴趣瞧着她。
见她还保持着贴近的姿势,双手撑在床边,塌着腰撅着小翘臀,上半身几乎快趴在自己身上,他沉沉一笑,“屁股再撅高点能上天了。”
“……”
这家伙不打招呼跑来就算了,他还装睡!
韩思诺回过神,迅速直起身。
“你来干什么?”
她顶着一张通红的脸,强装淡定,自上而下俯视他。
男人侧过身,一只手支着头,唇角勾起撩人浅笑,活像个妖精。
“来给老婆暖床。”
“你这样反反复复摇摆不定,容易让人误会,我说过不要再做让我误会的事。”
“误会就误会。”
“你……”
提了离婚又缠着她,不但把离婚的时间推后,还总是出现在她面前勾她,她真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
“让我误